她会吗……
时媱轻嗅着对方的味道,内心有些犹疑。
最近游熠给祁晟开了不少药浴,男人身上混杂了药香还有皂角香。那是种很安心的味道,让她不自觉放松下来。
但这种放松,并不能让她完全放下心中的芥蒂与担忧。她始终记得系统的任务,记得自己是抱有目的来到他身边的,她不确定现在的这种关系下产生的情愫,算不算爱。
当从燕园确认自己的不安与依赖后,一直有个想法盘旋在心头。
祁晟是这个世界,这本书的男主。有男主,日后会不会有女主?
那她身为工具人、路人甲,会不会成为那个多余的存在?
如果因为和祁晟靠得太近,导致任务失败了怎么办,失败了,祁晟还能再来,而她,就那么消失在了这个世界,没有人会记得她,祁晟也不会。
而如果最后成功了……
在这个三妻四妾,吃人不眨眼的封建世界,时媱微阖上双眸,她又该何去何从?
思考间,祁晟已将她带进卧室。
他轻轻的将时媱放在床上,深沉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颊,然后就那么坐在了床边。
本以为他会立刻离开的时媱身体略微僵了几秒,又立刻假装还未清醒的模样,翻了个身。
祁晟嘴角略微勾起,又迅速抿平。
妖炁从小腹缓缓游走全身,只是瞬间,柔软的虎耳从发间冒出,黑白相间的尾巴也从衣摆下钻出,直奔床榻而去。
又长又粗的虎尾拍打着、抚摸着时媱的身体,那力道较重,就算隔着锦被,时媱也能感受到那略带不满的情绪,完全不敢回身。
祁晟见状,又问了一次,像是自言自语般:“那你,会离开我吗?”
时媱自然不会回答他,至少正面不会。她缓缓睁开眼睛,注视着眼前的黑暗,不发一语。
好半晌,知道他不得到回复便不会离开的时媱道:“那你呢,你会抛弃我吗?”
女子声音含糊,晕在茫茫黑夜中。
黑白分明的眸子,因为醉酒略带水润,她下眼睑发红,像是哭过了一场。
祁晟注视着她单薄的背部,一直注视着,不愿移开。只是瞬间,他坚定又温柔的回答道:“我不会。”
可时媱就像是闹别扭的小孩子一般,直接将头转了过来,像是真的喝醉了般,固执、倔强,不肯罢休:“我不信,你拿什么保证。”
“用我的命。”祁晟道,“如果有一天,哪怕是神明,想要将你从我身边带离,我也会拼尽全力阻止。”
“我是说你,只有你。”
“那你就杀了我。”
随着祁晟掷地有声的话落下,时媱手中被塞进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低头看去,竟然是把匕首,模样瞧着甚是眼熟:“你给我你的匕首做什么?”
祁晟摇摇头,从腰间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龙鳞匕:“不是我的。”他将两个匕首放在一起:“这是一对,但是没有名字,你可以自己取。”
时媱怔愣的握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看向祁晟:“为什么没名字?”
“据传言,这对匕首是武帝为那位镇妖司立司者亲手打造的,但是……没有送出去。”
因为没有送出去,自然就没有得到名字。
喝醉酒的时媱大脑一时间宕机:“为什么没有送出去?”
祁晟深深地叹了口气,将她再次塞进被子,并帮她掖好被子边沿:“别想了,睡吧,我会陪着你。”
时媱看了他许久,然后闭上了眼。她不知道祁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就那么一觉睡到了清晨。
早上,游熠一如既往的打着哈欠,啃着饼,最早一个坐在了小厨房。
“你醒了,喏,祁晟给你买好了,就在锅里热着呢,真好,真羡慕,我就没有。”
他嘟嘟囔囔,略有不满。
时媱心情复杂的将吃食端回桌子,那是她最喜欢吃的肉饼,还有一杯放了杯磨好的红枣豆浆。
这里的人可没有在豆浆加红枣的习惯,定是祁晟做的。
“你知道镇妖司的创司者是谁吗?”时媱咬了口肉饼,突然问。
游熠愣了一下:“嘶……还真不知道,但又有点儿印象。好像叫,叫……想不起来了,你问这做什么。”
“那你知道武帝曾经打造过两个匕首吗?”时媱没回答,继续提问。
突然被点亮的八卦树的游熠道:“这我知道,传闻武帝有个爱而不得女子,那女子极其喜欢兵器,武帝就四处寻找玄铁、精金、昆吾石,什么珍贵寻什么,可是却久久不能炼成,直到他加入心头血,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炼成了,然而……”
“然而什么?”时媱歪头。
“然而那女子却香消玉殒了,遗憾,颇为遗憾。”他摇着头,唉声叹气,不知道是为武帝可惜,还是为那位女子的香消玉殒可惜。
时媱想起昨夜祁晟的未尽之语,觉得不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埋头干饭。游熠狐疑的喝了口茶,不明所以。
“对了,你前些天说的话本子是什么,我能去看看不?”
“可以啊。应该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今天你能赶上说书先生演绎。”
游熠眉眼瞬间亮了起来:“那就再好不过了。说起来,马上就元日了,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准备。就当是你带我出去玩儿的交换!”
“你会做饭?”时媱放下碗,擦了擦嘴,就她这些天的观察,游熠就是大昭第一炸厨房选手。
游熠跳起身:“喂喂喂,别小瞧我,我扁食做的可好了!”
“那我就等着了。”时媱将碗筷收好,“走吧,我带你去瞧瞧。”
不出意外,这次狐妖姐妹、魏大哥都会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