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时月在一边笑了起来。
但实际上,等真的收拾完躺在床上的时候,反倒是乔亦来了一句几乎不像他会说出来的“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至于吗,”应时月扭过头看他,突然就有点莫名其妙的、不应该出现在此刻的心虚感,“你不是应该早就能想到今天吗?”
“但还是有点突然,需要思考一下,”乔亦眨了眨眼,神色在昏暗的、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的月色的映照下不太分明,他转向应时月的方向,“好担心失眠。”
“那你要不要……”应时月顿了顿,才小声试探性说,“抱着我啊?会不会容易睡着一点。”
然后过了一秒,乔亦没回答,他又加了一句:“可能也能……防止我乱动吵到你。”
上周他们尝试在一张床上各睡各的被子、结果因为铺不开所以不太成功后,到了这周,干脆就也直接往同一套被子里钻了。
应时月周五这天早上醒来、睁开眼之前还充满着忐忑的感觉,毕竟观察自己经过一夜无意识的睡眠之后会是什么样、本质上就和开盲盒一样刺激,况且他和乔亦还处在一种……关系多少有点微妙的阶段。
好在醒过来之后发现无事发生,乔亦如同往日般已经坐在了窗边,伸手对他说了个“早”。
看起来也不是每次都会出现不正常的状况。应时月想。
而如今一天过去,他们的关系定义又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从而变得不那么微妙之后,应时月的这点担忧便也随之彻底消失。
——倒也没有。
事实上他的担心始终存在,但这么睡了一晚之后,这种久违的、亲近而安全的感觉,确实让应时月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我觉得防不住你乱动。”乔亦带着笑的声音传来。
下一刻,应时月感觉到自己还是被抱住了——他于是侧了侧头,将脑袋靠在了乔亦肩的位置。
时间已不算太早。
半睡半醒之间,应时月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何乐给他发了一些消息,他好像并没有回复。
他动了动,打算转过身去拿手机,下一秒就听见乔亦的声音响起:“你要做什么?”
“想起来何姐给我发了消息,”应时月说,“还没来得及看。”
“她这会肯定已经睡了,你要不然明天早点起来回?”乔亦说,“如果有重要的事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她打过吗?”
应时月回忆了一下。刚刚打开手机之后,未接来电显示确实只有一个来自于乔亦本人的——于是他摇摇头,又才想起来一片黑暗中摇头也看不见,于是出声:“没有……我不看了,你说得对,明早再回吧。”
“嗯。”乔亦又回了一个短促的单音节,但应时月居然感觉自己从中听出了一点满意的情绪,“那现在睡觉。”
应时月闻言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