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对贺山的某种许可,他轻笑一声,搂过梁树,带着后者翻身,两人换了个位置。
贺山抓着梁树的两只手向上举,另一只手顺利地把梁树身上的衣服褪下来,接着架着咯吱窝把他整个人朝上提了点儿,就着这个动作环住梁树,半跪在他身上吻他。
梁树被贺山带得仰头,觉着身体晃晃悠悠的找不着支撑点。
后者像是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下一秒把他放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如山倒似的压上来,但还顾着收了一点儿力,怕把梁树压得难受。
两个人贴得紧紧的,呼吸间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喘气声。
梁树的手搭在贺山背上,顺着他光滑的脊背向上,摸到他的咯吱窝,接着顺着他肌肉发硬的手臂摸到贺山的手。
梁树握住贺山的手腕,一边抓着他的手朝自己身上按,一边低声叫他的名字:“贺山。”
贺山俯下身咬他的耳朵,从耳垂磨到耳后:“可以一起么。”
“什么一起?”梁树问。
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自己和贺山贴在一起,毫无隔膜的,纯粹地贴在一起。梁树震惊得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接着被贺山摸摸脸颊:“别急。”
“我不是……急啊。”梁树的声音随着贺山的动作起起伏伏,下一秒又被吻上,太阳穴突突地跳,鼻腔间全是贺山身上清爽的香皂味。
贺山在他眼前的影像变得模模糊糊,梁树就记得他眉上的疤和他刺刺的发尾。
皮肤带来的触感传到大脑皮层,梁树觉着自己快没精力应付贺山的索吻,整个人像出生的婴儿似的,睁眼看着天花板没想明白它到底叫什么。
回过神来梁树发现贺山跟死鱼似的趴自己身上,他抬手拍拍贺山的肩膀,示意他起身:“起来,去冲个澡。”
贺山难得拒绝他一回,整个人跟狗似的凑他脖颈间蹭蹭,呼出的气喷得梁树耳朵发痒,声音沙沙的:“可以不么,你身上暖和。”
这声音听得梁树心里发软,但又想着贺山刚才那劲儿,没惯着他,又拍了拍:“起来,味儿。”
贺山没动,梁树想把人推开,没来头地想到贺山上次喝醉了,整个人也跟现在没骨头似的,嘴里还巴巴地念叨着李既欢的名字。
想到这,梁树心里特别不得劲,恨不得把贺山一脚从自己身上踹下去。
这想法没付诸实践,要踹的前一秒梁树后悔了,就只嘴上酸了一句:“你不念叨欢姐了?”
贺山被他这没头没尾的话唬的一愣,抬头特不理解地看着他,满眼都是“突然提这个做什么”。梁树只是不说话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发毛。
脑子倒腾来倒腾去想了老半天,就想着之前梁树提过一嘴的,说自己喝醉了胡乱叨叨。
贺山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我真没念叨她的名字,别提她了。”
梁树看他耳朵发红,伸手摸了一把,温温的:“那你说的什么。”
贺山卡了一下壳,耳根红透了,说得结结巴巴:“说的是……喜欢你。”
“啊?扯……”梁树想着哪有这么扯的事儿,“喜欢你”和“李既欢”这俩词儿差地不是一星半点,自己能分不出来么。
话还没说完,突然想着可能真分不出来。贺山自己都晕乎了,嘟嘟囔囔说出来的话跟米糊似的搅不清,再加上一个词儿车轱辘似的来回念叨。
梁树脑子里的淤堵像是一瞬间被打通了似的,宽心后第一时间的反应是震惊:“你这么早就对我欲行不轨了?”
贺山趴回去,凑梁树耳朵边上,一边摸他的头发一边说:“你很好,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梁树听这话听得心里痒酥酥的,伸手拍拍贺山的背,礼尚往来地回了一句:“你也很好,我很喜欢你。”
说完这句,自己都觉着肉麻到有点恶心,不太适应地抖了抖肩膀,嘴里发出“咦”的嫌弃声音。但他清楚自己说的是真话。
贺山轻笑一声,笑得梁树半边脸连着颈窝发麻。
突然身上的人不动了,接着拍了一下梁树半边屁股蛋子:“又来?唉,年轻就是好啊。”
梁树臊得慌,赶紧伸手推他:“行行行,贺老大爷,您赶紧起来吧。”
贺山放他起身,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跟着梁树进了浴室。
梁树从浴室镜子里看着贺山,整个人眼睛瞪得跟什么似的:“你进来干嘛。”
贺山从镜子里指指他,又收回了手:“需要我帮忙么?”
梁树看着贺山的那只手,在今天之前没想着他这手那么大,一次性抓两个跟呼吸喝水似的简单。
梁树越看越臊,脑子一阵不清醒,转身一把将贺山推出门,末了甩他一句:“你赶紧出去就算帮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