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正式开始学习美术的时间其实很晚,小的时候,父母忙于工作,并没特意对他进行培养。
他总是享受于在课余时间写写画画。那个时候,总会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围在他的身边,看他画画,并夸他画的好。
但他其实从没觉得自己画画有多好,就只是喜欢,所以画。后来随着他长大,父母离世之后,他几乎很少有朋友。于是,画画就成为了他的一个情绪与自我表达的出口。
当他开始创作,他的表面越是腼腆社恐、厌世,他的画就愈加色彩梦幻、热烈璀璨,仿佛把自己的整个生命都倾注其中。
一开始是对比色的激烈碰撞,笔触的大力挥毫,那时他最喜欢梵高的画。后来他沉迷于色彩的变幻,莫奈的画给了他很多灵感。再后来他喜欢上了《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的静谧与厚重。
终归,他便是他,是沈梦。由很多部分组成,但又空无一物。
因为是周末,市美术馆有不少小朋友,来来往往蹦蹦跳跳。也有不少装扮精致的女孩来这里“出片”,沈梦和张赫的存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去换票,你在这等我一下。”张赫对他的照顾好像体现在很多小的地方。张赫换了票回来,二人一起去排队检票。
沈梦看着票上维米尔的自画像,心中满是期待。
“这次的展览集齐了维米尔所有的画作,因此还挺难得的。”张赫凑到沈梦旁边说道,沈梦点点头。二人间距离有些近,张赫的气息似是拂上了沈梦的耳朵,沈梦顿时浑身绷紧,挪远了一点。
他们前面有一支小型旅行团,排队的人不少,一位大姨打着电话便蹭到了沈梦和张赫前面的空当里。
张赫在看手机,这一幕倒是刚好落在了沈梦的眼里。
“那个……”沈梦轻轻点了点大姨的肩膀,她甚是不耐烦得转过头来。“怎么了?”电话还在继续讲着。
“你插队了,”沈梦听着大姨的嗓门有些发怵,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哎!你这小伙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插队?”
“你是大学生是吧?怎么还血口喷人呢?”
沈梦对于大姨的无赖自是没有办法,怔在那憋红了脸。
张赫把手机收了起来上前一步,挡在了沈梦前面。“姐,别说是前后都有人,我们不缺证人。”张赫威胁她道,“而且,姐,你说如果我这时候喊有人偷我手机……”
“我若是要求查看监控,你说,会不会耽误了您宝贵的时间呢?”说完他指了指右上方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