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姜颂把买来的小菜和粥摆好,“来看看你呀。”
“有什么好看的?看我还是看这个即将告别世界的孽种。”
“……”
姜颂绕过去,抱着胳膊蹲在写字桌旁边,看着谢明洲的肚子,眼神说不清是温柔多一点还是好奇多一点。
好闻的栀子花的味道萦绕在鼻尖,看到姜颂抬起手想摸他的肚子,谢明洲立刻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近,仔细的闻了一下。
花香若有似无。
“你喷香水了?”
“没有。医生说孕妇不能闻刺激性味道。”
“……”
孕妇两个字刺痛了谢明洲的神经,攥着姜颂手腕的手越来越紧,“我不想听见怀孕、孕妇、孕夫、肚子这几个词,明白吗?”
姜颂点头,“嗯嗯,明白啦。”
谢明洲这才松手,放下手头的工作去吃饭。他像头暴躁的野狗,凶巴巴的,只能顺着毛撸。
小菜看上去是现做的,全是素菜,上回孕吐太严重,姜颂没有准备荤菜。
他捏出筷子看到旁边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些是什么?”
姜颂眼睛亮起来,“橘子和辣条,你想吃哪个?”
“……”
哪有人给孕妇吃辣条的。
谢明洲在心中叹气,望着眼前的饭菜,过会儿支支吾吾,“辣条。”
酸儿辣女,姜颂瞪大了眼睛,“是女孩!”
“……也未必。”
“好像4个月才能看出性别。”
“不清楚。”
它又活不到那时候。
“你今天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她蹲在地上,撑着腮看他,澄澈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从高中到现在,一直都是。有时候谢明洲也不太明白,姜颂为什么这么坚持。
【好感度已提升,目前82%,请宿主再接再厉。】
机械音再次响起,谢明洲收回眼神,“你克制克制,别太喜欢我了。”
“嗯?”姜颂莫名其妙。
谢明洲又住了三天院,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请了许多的专家探讨方案,结果还是“无法顺利流产。”
陆源推开房门,将一打资料甩在病床上,“我隐瞒了你的信息找了很多大佬,甚至把你的课题发给了国内多所知名大学的医学院,结果都是一样,强行做流产手术会危及性命。他们还问我怎么会p出这样的图。”
谢明洲吐出一口气,关掉电脑,最近忙的晕头转向的,感觉快要猝死了。
这个结果也在预料之中,毕竟脑子里的系统本来就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或许应该试试玄学。
他垂下眼,“我知道了。”
姜颂和谢明洲的老家在z城,z城的西南角有座青云山,山上有个青云观,听说求姻缘很灵。以前谢明洲经常会与父母一起去山里度假,青云观里游人如织。
不如试试玄学驱鬼,顺便去放松一下。
这个季节,山里的花应该开得正好。
谢明洲让秘书把周日的事情往前排一排,一天忙完两天的工作,随后打开手机,发给姜颂,“周日陪我去青云观。”
姜颂秒回,“好。”
现在是春天,但山里有点凉。车子把他们送到道观门口,从门口到观里还需要走一段阶梯。
姜颂来的时候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紫色碎花长裙,外面套着黑色的西装外套。到山里风一吹冻得瑟瑟发抖。
没良心的霸总出言嘲讽,“都说是进山了,一点常识都没有。”
他穿的很厚,毛衣套衬衫,外面还罩着羊毛大衣。谢明洲把下巴藏进围巾里,像个小孩子一样幸灾乐祸,眼睛里流露出得意的光。
姜颂觉得冷,心里骂了他两句。
想了想,笑起来,冰凉的手指拉住他的手,“我们这样,好像在约会啊。”
手指真的很凉,像块冰一样,谢明洲握住却又很快撒手,犹豫了一会儿把外套脱下来扔给她,“穿上。”
姜颂目的得逞,却还是佯装无辜的模样,“真的吗?可是你是孕……你身体不舒服,还是……”
谢明洲打断她,固执道,“我身体很好。”
山里的花开的恣意张扬,游客在路边的桃花树下拍照,说说笑笑很热闹。姜颂帮一群女生拍了合影,回来似乎有话要说。
谢明洲以为她也想和自己合照,还思考着哪里的景色好,等会应该摆什么样的姿势,结果姜颂只是说,“我以为你会包场呢。”
“……”
包什么包。
冷风瑟瑟,谢明洲站了一会儿,一声不吭地迈着长腿快步往前走,姜颂跑了几步才追上他,听见他说,“现在人又不多,干嘛浪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