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着秦昭发现,秦昭心一慌,又想到了昆仑大酒店里面看到的那张纸条。
满月明明就在身边,别慌,她稍稍稳住心神,准备离开这座破败的荒楼,离开的时候她走的很快,她心跳个不停,隐约觉得有那些地方不对劲,但又找不到古怪的地方。
这种感觉可真折磨人。
好在她从这座荒楼出来的一路上很是顺利,没有任何阻碍,甚至连里面之前看到过的小动物都没再出现。
砰——
眼看着她就要走到田甜那辆车前面的时候,身后的荒楼里传来了动静,先是一声闷响,引得秦昭回身看了很久,她举着强光手电,妄图在荒楼下面寻找到声音的来源。
就在她耐心耗尽的时候,秦昭终于找到了,在那座荒楼的顶上,站着一个人。
那人的衣服黑乎乎的,脸上戴着面具,那人脸上戴着的面具不同于秦昭曾经见过的其他面具,他脸上戴着的面具黄黄的,面具不是完整覆盖在脸上的,下巴那里缺了一块,看起来像是故意制成这样的。
那人没张开嘴巴,但面具上面露出一排长长的尖牙,尖牙的下面是那人的下巴,他的嘴唇十分苍白,丝毫没有血色。
秦昭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楼顶上站着的男人忽然点燃了身边的火堆,火光映照下,秦昭终于看到了楼顶上站着的那男人身边放着几个袋子,袋子里装的满满的。
戴着面具的男人那双眼睛一直没有从秦昭的身上挪开过,田甜听到了动静,带着满月从车里出来,跑到了秦昭的身边,她抬头看着楼顶上的那男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等下他如果要跳下来的话,千万别砸到她和秦昭。
满月这一次很是安静,她静静站在田甜的手上,眼睛一直停留在秦昭的身上。
秦昭的心里总是有一种危机感,从踏入这座荒楼开始那危机感就在她的心头挥散不去,一直到见到楼顶上那个戴面具的人之后她身边的危机感更浓厚了些。
她抬头看着楼顶的那个男人,秦昭张了张嘴,几次都想要大声喊出来,问一问他是谁,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但最后秦昭还是没开口,她只是站在下面,抬头看着他。
楼顶上站着的男人,眼睛虽然盯着秦昭,手里却没闲着,一直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东西。
戴着面具的男人身边那火堆不时冒出白色的烟,那烟直冲月亮的方向去,诡异极了。
很快,秦昭就看清楚了那男人手里的东西,是馒头做成的寿桃,一般秦昭只在祭祀的场合看到过,就这么一瞬间,秦昭好像知道了他想要干什么。
她急急忙忙冲着田甜站着的方位跑过去,嘴里大喊着:“跑!快跑!”
听到秦昭的声音,田甜的大脑先是一片空白,然后下一秒身体就下意识的按照秦昭的指示行动,她被秦昭拉着,一直跑到了他们那辆车的附近。
秦昭和田甜刚刚站稳,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
田甜喘着粗气,大脑一片空白,秦昭眼睛睁的大大的,手里捏着那份从荒楼里带出来的地图,她因为太过用力,捏着地图的那只手的指节微微发白。
稳好心神,秦昭才转回身,果然,先前站在楼顶上戴着面具的男人,此刻就躺在她面前的地上,他脸上的面具早已经碎掉了,他的身体几乎变成了一滩肉泥。
纵使是这样,秦昭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人就是在昆仑大酒店那天她看到的身穿黑色雨衣的男人。
他就这么死在了秦昭的面前,秦昭走到他的尸体旁边,想要拿下来他脸上戴着的那个碎掉了的面具,却在蹲下的那一刻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头。
他碎掉的头里面像是个空壳,空空如也,没有脑浆,没有头骨,什么都没有。
秦昭的心跳漏了一拍,下一秒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抬头看了一眼,楼顶上的那火堆还在冒着白烟。
秦昭下意识按了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男声,是李鹤亭打来的电话,电话那端的李鹤亭声音中好像带着笑,他说:“秦昭,这一切都是天意。”
不等秦昭做出反应,李鹤亭又问:“秦昭,你听说过登烟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