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殿内唯有知情的皇帝、汝阳王与脱脱彻岿然不动。
汝阳王这时才悠悠然起身喊道:“禁军何在?还不进殿护驾?”
殿外响起整齐有力的回应:“是!”如一记响雷般震住了殿内慌乱的群臣。
数十名身穿甲胄的禁军快步进入殿中,分别擒住了那几位突然发狂的大臣,将他们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接着,皇帝宣了太医,庆幸逃过一劫的众人才手忙脚乱地将被咬伤的人都搬到一处。
今日当值的五名太医匆匆赶来,先给伤者敷了外伤药,再一一查看发狂的几人。
这时,群臣才看出那几人的样子,分明都是伯宁一党中平时里最为张狂之人!
再想到方才陛下处变不惊的样子,再愚钝的人也明了这是谁的手笔。
一时间,殿中除了地上几人的嘶吼再无其他声音。
太后与太子被几个忠心的内侍死死护着,缩在一角,再无方才的霸气。
皇帝还是如无事发生一般淡然问道:“如何,可知这几人是何缘故这般失态?”
尚医监恭敬回道:“陛下,这恐怕是南疆的一种蛊虫。平日里眠于体内,至端午午时阳气激发,便会醒来蚕食人脑,致人神志不清凶性大发,药石难医。
“此蛊多从口入。虽说是午时发作,但常有先后。只怕陛下、太后娘娘、太子殿下与殿中诸位大人亦有危险,当及时服下解药才是。”
这下又将殿内的大臣们吓得不清,都顾不上礼节纷纷催促太医快将解药送来。
皇帝又出言吩咐禁军将伤员抬到太医院医治,将伤人的带下去处置了再厚葬,也无人反对。
汤药很快就送了过来。
众人等得心焦,生怕自己也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几乎是抢着将解药喝下。
等他们都将药水喝下,尚医监才又道:“不敢瞒陛下、二位殿下与诸位大人,这蛊虫一入体内,无法拔出,解药也只能让其沉睡一年,每年端午午时前都需再服一次解药。”
不等他人接话,皇帝马上道:“这有何难?吏部将今次在场诸臣统统记下,此后每年都由朝廷将解药送去。为我大元社稷,朕定会保诸位栋梁之才平安无事。
“胆敢对我满朝文武下毒之人,朕也绝不会姑息,定会将此事查明,给众卿家一个交代。”
话中威胁之意满满。
汝阳王与脱脱彻分列两班,率先跪下谢恩。其他人也只能跟着照做。
翌日早朝,刑部尚书上奏,已将下毒的凶徒拿获。原来竟是一名明教教徒乔装混入了御膳房,欲将满朝人一举毒害。
皇帝怒斥一番,判了五马分尸,又命礼部厚葬伯宁几人。
接着又有内官宣读太后懿旨,道右丞相遭遇不测,朝中却不可失了掌控,令皇帝即日亲政,安定民心。
皇帝接了懿旨,将脱脱彻提为吏部尚书,命他总领吏部,尽快考校官员,补上空缺的位子。
就这般,两日间,已是乾坤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