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鞠了一躬道:“属下冒昧,或是......”
后面的话被打断,一名白衣人急匆匆赶来,礼数也顾不得许多,急促道:“两位楼主,咱们分布在附近的兄弟被人杀了个精光,那些刺客武艺高超,下手利落,我们一路追杀却不慎跟丢,只能从他们身上拿到这个。”说着就把一块画着两把交叉短刃的木牌高举头顶。
晦楼楼主在确认木牌上的标志实属飞宿是,攥紧木牌,面具下的脸阴沉铁青,冷声道:“是否有人假冒贵人不说,这些人打着飞宿的旗号兴风作浪,说不定下一个便是冒名晦明楼!”
晦楼楼主把牌子放在桌上,牌子已有轻微裂痕,明楼楼主拍了拍他的手背,轻柔道:“有没有可能飞宿暗中捣乱呢?”
老管家接话道:“属下认为可能性不大,飞宿而今也想找到陆玖,哪怕他们不再依仗晦明楼,也一定不会得罪晦明楼,得罪晦明楼对飞宿来说只有害处。”
晦楼楼主应了一声,算是赞同,明楼楼主道:“不如我们请飞宿首领到鬼市一叙,探探口风,再暗中监视贵人和飞宿,如何?”
晦楼楼主道:“就这么办吧,先放出消息,说近日有歹人打着晦明楼的名号四处作乱,送信请飞宿首领提前至鬼市一叙,派弟子们关注飞宿和那位贵人的动向,再派人上落霞山找找线索。”
待所有事情交代完毕,众人四散,老管家被留了下来,亭台右边的白纱掀起,女子身着白裙,面戴薄纱,一双杏眼柔情似水,饶是坐着也能看得出身段曼妙。
明楼楼主示意老管家继续说刚才制药的话,老管家恭敬道:“属下冒昧,或是那容家后人。”
空气再度静默,管家口中的容家后人不是别人,便是当年为求保命,与谋逆者做交换的容家大小姐,当时的皇后,容婉儿。世人皆知她当年逃出宫去就再无踪迹,不知生死。
晦楼楼主沉吟道:“照容家的能力,也不无可能,虽说这人不知生死,但凭借容家的手段,说不定早就预见覆灭之时,有所准备。”
重振容家,改朝换代,倒也符合容家一贯作风。
马车颠簸让刚与风闲交换,在车中休息的陆玖睁眼,面前的方竹佶不动如山,手中捧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话本看的津津有味。
陆玖掀开车帘看向车外,荒山野岭,连只鸟影都没有,缩回车里抱臂假寐,听见方竹佶发出轻笑,继而话本放下的声音,方竹佶的话语声中透露出他心情还不错,“知道为什么容家后人还要找图吗?”
陆玖半睁开了眼,方竹佶缓缓道:“因为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东西藏在了哪里。”
陆玖:“......”
方竹佶见他这幅无话可说的模样更是愉悦,车内再度重归安静,过了会儿方竹佶又问,“你怎么不问问要去哪里?”
陆玖不耐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雇主,就算是带我去死我也没有怨言。”
方竹佶突然凑近他,温热的呼吸扑在陆玖脸上,近乎于严肃道:“你如果死了,我会很困扰。”
陆玖睁开眼,他们二人近的足以看到对方眼中的自己,他从方竹佶眼中看到了自己近乎窘迫模样,呼吸忽然慢了些,冷声道:“我知道。”说罢就推了他一把到了车外,劲风拂面,让他觉得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过了会儿车帘掀开,风闲道:“公子,前边有个茶亭,不如去歇歇脚?”
“也好。”
得了方竹佶同意,马车停下,陆玖率先下车,四下张望,确定没有危险才放心,风闲把方竹佶从车上背下。
茶亭生意萧条,许久没有客人前来,店家看见他们脸上立即堆满笑意,将他们迎到位置上。
方竹佶温和道:“店家,几年前我途经此地,那时人来人往,甚为热闹,而今一路走来也不过寥寥几人,这是为什么?”
方竹佶生的好,又和善,店家心生亲切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说:“您是不知道,这几年处处闹旱灾,那上头也不作为,能逃的都逃了,不能逃的要么活活饿死,要么上山做起了山贼,打劫来往路人商客,从这里过的人就越来越少了,说不定明日我也要收拾店铺走了!唉!”店家重重叹口气,把毛巾甩在肩膀上就去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