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道:“诸位,我家主子不好露面,派我来与各位一叙。”
明楼楼主淡漠道:“你的话能作数?”
女人以扇半遮脸,扇上梅花艳丽,与她眉目甚为相衬,柔媚道:“我的意思便是主子的意思。”
众人会意,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尊敬,陆长鹰请众人落座,问道:“该如何称呼姑娘?”
女人道:“叫我红绡便好。”
红绡话落,不等众人开口,身后侍女便将东西摆放桌上,是晦明楼与飞宿的令牌。
红绡不动神色将在座三人神情收入眼中,见他们纷纷露出少许讶异,笑道:“既然来了,我也就直说了,来此目的之一便是此事,不知诸位有何见解。”
红绡的干脆令人有一种被迫扒光衣服的无措,陆长鹰率先出声,朗声道:“红绡姑娘性情中人,是我最近倒也遇上了一件奇事。”说罢从怀中取出晦明楼令牌,“派出中原的兄弟们死时身上都有此物。”
明楼楼主沉默着拿出梅花手帕,红绡掩面笑道:“看来是有人找上咱们的麻烦了。诸位可有头绪?”
晦楼楼主意味深长道:“我以为红绡姑娘已有人选了。”
红绡笑道:“我来此自然是有人选,但不知诸位心中的人选与我是否相同。”
陆长鹰道:“我们难得相聚此地,不如玩个游戏。”接着唤人取来纸笔,让其将纸笔分发到众人面前,“写下个各位心中那名人选如何?”
红绡兴致勃勃,“我来。”说着就掩纸提笔,陆长鹰也毫不犹豫,晦明两位楼主自是不可能在此时做那个不一般的人,也拿过纸笔。
四张纸推到桌子中间,三张写着“容”,一张写着“安。”容自是指那容家后人——容婉儿,无人知安为何意,红绡道:“容婉儿独子,当年太子,安竹翎。”
十五年前容皇后十岁独子被困宫中,死于暴乱,被找到时尸身面无全非,这件事不是秘密,至少对他们来说并不是,而如今红绡的话颠覆了他们以往的认知,本该死了的人没有死。
明楼楼主道:“你的意思是,他没死?”
红绡轻声细语道:“说不定呢?那具面无全非的尸体当年穿着太子晨袍才被认成太子,可如果不是他,反而只是一名替身,真身早已藏在某处深山老林之中也有可能。”
落霞山三字不约而同出现在晦明楼两名楼主心中,保持缄默。
陆长鹰那双狼眼盯着红绡,透出几分狠冷,“姑娘不愧是贵人心腹,连这都知道。”
红绡道:“陆首领可别抬举人家,主子喜与有能之士交好,为表诚意才告知这些往事给我,我也是沾了几位的光。”
话至此,三人如何能听不懂,这位能与他们联手,自是求之不得,晦楼楼主道:“贵人的能力也让我等仰慕,只是我等虽颇有家业,但底下弟子也需供养。”
陆长鹰“哈哈”一笑,“晦楼楼主说的在理,飞宿地处大漠,偶尔让弟子们来一趟中原倒也不是难事,难就难在一直在中原做事啊。”
三双眼齐齐放在红绡身上,红绡面不改色道:“主子自然也知道各位的难处,飞宿弟子若是缺落脚的地方尽管来找我,至于宝库里头的东西,钱财主子分文不取,主子只要剩下的东西。”
那宝库中的逆天改命之法,起死回生之术只是个传闻,这世间如何能有此等逆天之术,若是真有,容家又如何可能在十几年前覆灭,消失在天底下。
陆长鹰道:“贵人能对飞宿有所照拂,陆某先在此谢过,至于贵人说的条件,陆某是个粗人,除去刀只懂钱。”
红绡露出满意的笑,看向晦明楼两位楼主,藏于桌下的明楼楼主轻按在晦楼楼主手背之上,开口道:“晦明楼内皆为江湖弟子,在刀口舔血自是为了钱罢了,不过这世间终归权大于钱,还请贵人多多照拂才是。”
红绡舒了口气,笑道:“几位果然是爽快人,从今天开始大家都是主子的朋友,若有难处来找我便是,东西拿来。”
身后侍女将三份卷轴放在红绡面前,细细摊开,红绡道:“怕各位说我们言而无信,特拟了这份契约。”说完咬破指尖,分别按在三份卷轴上,其余三人对视一眼,细细看过契约,也都如法炮制。
红绡完成来时目的,心情大好,“多谢各位。”
陆长鹰道:“既是盟友,那陆某也就直说了,贵人即说那太子未死,想必已经找到了能寻得那太子的办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