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前便已跟鬼市打好招呼,让他们准备一辆代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鬼市极为适用。
方竹佶拍了拍四轮车扶手还算满意,“走,你们两人随我出去逛逛。”风闲推着他出去,陆玖跟在其后,跨出大门那一刻陆玖忽觉怪异,往后退了半步,回到门后,往左边挪了半寸走出来,那阵怪异才得到消解。
门难道长了腿自己动?
陆玖困惑,抬眼一看,之前摆放悬赏榜的地方而今空无一物,反倒挪到了三座楼阁的对面。
那悬赏榜少说也得两名成年男子才可搬动,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有人将这东西搬走。
难不成悬赏榜也能长腿?
“鬼市按太极八卦图而建,阴阳相生,万物轮转,进来为阳眼,出去为阴眼,石台为中。”
方竹佶的声音适时出现在陆玖耳边,他示意陆玖跟他走,陆玖跟在他身边道:“我方才发现,地字楼的大门挪了位置,悬赏榜也是如此。”
大门变化极小,常人难以发觉,陆玖多年在刀尖舔血所练出的直觉敏锐才让他觉察到了这微妙的不对。
“嗯,从我们进来开始,这太极八卦的阵法就在运转,以三座楼阁为例,我们从阳眼而入,进了阳面的所在的搂阁,离去时,楼阁便在阴面,要从阴眼走,由阴至阳。至于你说的悬赏榜,也是阵法的缘故,你可以理解为鬼市的多事,在他们看来,竞宝的东西,不论死活,便是公之于众,那便为阳,竞宝结束,重新归于寂静,不见天日,那便是阴。”
说完这些,方竹佶脸上的笑意似是带着些嘲讽。
陆玖抬头快速看了眼四周,入市时所见的乐师变为了身着深灰长袍,不见其容的术士,乐师则换到了其他位置,就连灰衣人站着的位置都有些些许变化。而方竹佶带着他们前进的方向,石窟中只有术士。
同入市时一样的青铜巨门伫立面前,灰衣人看了眼方竹佶递上的文书,便推开石门。
正当陆玖疑惑是否要出市时,一股脂粉浓香扑面而来,使他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不是出市,而是赌庄。
赌庄在阴面,倒也符合鬼市的行事风格。
风闲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吵的他眉头紧皱,忍不住道:“公子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自然是来赢钱。”
“十赌九输。”陆玖不屑。
方竹佶笑而不语,颇有兴致,在赌场转了一圈,每一桌都看了一会儿,示意风闲在一桌赌桌前停下。
方竹佶对陆玖道:“我知道你会,你来,输的算我的,赢的我们五五分,这是命令,不能拒绝。”
牢记身份,不能反抗的陆玖咬牙切齿,“公子,我赌技奇差。”
“都说了,输的算我的。”
桌上一名男人赢的是盆满钵满,正是风头正盛,将银钱拢到面前,大抵是动作过大,小臂上的纹身一闪而过,风闲一下就认出那是一只蛇头,在方竹佶耳边轻声道:“公子,那名赢钱的是苗疆人。”
鬼市人员纷杂,不管是谁,只要有钱便能入内,加之赌庄热闹,就更不会将这些细节放在心里。
陆玖被风闲按下,方竹佶拍拍他的肩膀,笑意温和,轻声道:“看到那个男的没有,把他的钱都给我赢回来。”
清酒满杯,天字楼会客的房内酒香四溢,故渊一口喝下半杯,舒爽的喟叹道:“真好啊,您带来的酒果然是天下一绝。”
面前的中年人眉开眼笑,“好酒量。”说罢,又替他满杯,状似无意道,“若是这酒能与公子一齐畅饮便是再好不过,他可曾与你说起回来的事情?”
故渊倒酒的手顿了顿,笑着说道:“这件事,还得问问风闲才行。”一边说着,一边把酒杯推到他面前。
中年人似是有些失落,“唉,真不知何时才能听到好消息。”
故渊宽慰道:“您不要心焦,这些年公子能把身体养好已是不易,剩是下的事情不妨再等等。”
一人来到门口道:“两位,公子去赌庄了。”
中年人大为震惊,故渊哈哈一笑道:“公子什么时候学会的?”
“不是他,是他带来的另一个人,看样子还颇为厉害。”
“对面是谁?”
“是苗疆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