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崇合道:“皇姐说的是,那......”
安竹翎杀不得,就只剩宁王了。
想到这里的安崇合睁大了眼,安宁没有否认,只是说道:“这件事后面再说,莫要与他人提起今天的事情,哪怕是宁王也不例外!”她看着自己弟弟唯唯诺诺应是的模样,又再次怒从心中,转而是深深的无力,无奈道:“承乾,你也要多想些事情,皇姐又能如何常常伴你身旁。”她知安崇合资质平庸,虽与安竹翎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与安竹翎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这也是为何他分明早出生一刻但太子之位却是安竹翎的。
“皇姐的话我记得了。”接着安崇合迟疑道,“可,那安竹翎没死的事,为何我没有听说过?”
安宁冷声道:“宁王敢让你知道吗?他若不瞒着你,又怎么能安抚你的心!所以我才让你小心宁王!”
安崇合嗫喏道:“是,我知道了。”
安宁这才露出些笑意,温声道:“承乾,皇姐一定不会害你,你一定要多信皇姐。”
“我知道皇姐待我是最好的了。”
把安宁送走了的安崇合左思右想,越想心中越发气闷,他堂堂一个天子,为什么要受人摆布?听之任之?
“来人,把,媚娘叫来!”
媚娘得知安宁走了,心也安定下来,走路都轻快了不少,看到安崇合便黏了上去,见他兴致缺缺便娇嗔道:“陛下,你是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安崇合搂着她道:“朕有一事,不知当不当做。”
“陛下,您是天子,这江山都在您的手中,又有什么事不能做?”
媚娘说着让人端来了酒,替他斟了一杯清酒,安崇合自嘲道:“天子?朕这皇位坐的甚是窝囊,连做一件事都要看人脸色。”
媚娘靠在他怀中,娇声道:“陛下今天是怎么了?您是天下人的天,顺应心意便是顺应天意,不管您做什么,都会得老天保佑的。”
媚娘一番话讲的安崇合眉头舒展,一个谋划出现在脑中,亲了一口媚娘道:“你可真是朕的心肝宝贝。”
回到府上的张正和匆匆招来一名仆从,让他给宁王带去口信。
安宁公主已经回宫的消息传到了宁王耳中,宁王让人给那名传信的仆从打赏,便让人退下,心道:安宁那丫头以往回宫总会大张旗鼓,恨不得昭告天下,现下怎么如此低调,怕不是早听到了什么风声,想必安崇合已经知晓安竹翎就在本王身边的消息,这安崇合好用是好用,可他这名皇姐,实在是过于碍眼。
门外护卫的声音打断了宁王思绪,“王爷,红绡姑娘的信来了。”
“拿进来。”
护卫将信筒递上,宁王看过后脸色不变,待护卫出门关上大门后便是听见里头东西砸落的声音。
发泄过后的宁王平和许多,也不管地面一片狼藉,便坐下沉思:容时倾这老不死的东西,说要将残图赠予他,居然出尔反尔,还有那朔风,不是容时倾又能是谁?这老不死的虽说没必要说谎,但容婉儿一个死人难道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用朔风?
想到这宁王蹙起了眉头,方竹佶的脸浮现在宁王脑中。
这小子好歹也是容家血脉,可他懦弱乖顺,连剥只死物皮毛都被吓的头晕目眩,真能用朔风杀人?
上次去射圃打猎时,护卫们将兔子皮毛剥开,方竹佶都忍不住泪流,且头晕目眩要去休息的事宁王记得清清楚楚。
“来人,将这儿收拾干净,把茧丝给本王叫来。”
在院中檐下悠哉看书的方竹佶听闻茧丝被宁王叫去,目光未曾从书本上挪开半点,缓缓道:“怕不是要从殿下哪儿带些好东西给我。”
莺柳附和:“说不定是那只兔毛笔已经做好了。”
方竹佶将书本放下,面露不忍道:“那兔子好生可怜,就这么被剥皮吃尽,罪过罪过。”
若是陆玖在的话必定要给他一记白眼,还要骂他假道士,现在倒装起了慈悲,吃的时候怎地不说,想到这儿方竹佶忍不住露出些笑意,轻声问:“有消息了吗?”
他指的是那些被派去追陆玖的人的消息。
莺柳轻声说道:“当家的说,那人早已去找了当家要人,护卫们也早早跟他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