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酒,一盘豆。”
“你老老实实在这儿等,可别在店里到处乱跑。”
“哼哼,小老儿也是客人,客人到处走走怎么了。”
老乞丐把酒钱递给小二,堵住了他还要说话的嘴,小二瞪了他一眼,小二转身离去后,一名男人从店外走入,径直上了二楼。男人上楼前还不忘四处打量,将目光放在坐在角落里的乞丐身上,见他翘着二郎腿抖着脚靠在墙上,嘴巴里哼着不知名歌谣,浑身破烂年老无力,不似有威胁的模样,便上了楼。
这男人与同那女人一起的男人背影不太像,而且腰间别刀,比那女人看起来像个江湖客
乞丐高声道:“再加一碟肉。”喊罢也不管店小二有没有回应,便悄悄上了二楼去,躲在楼梯口悄悄探出半个脑袋,露出一双眼睛。
只见男人在门口说道:“在下陆宣,特来拜访。”
门被打开,陆宣走进房中。
乞丐见状也下了楼,小二四处找人,见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坐在位置上,便立刻到他身边说:“你这小老二,不是让你不要乱跑,若是惊扰到了楼上的贵客可怎么是好?”
乞丐理所应当然,“可我这小老儿也是客人。”
店小二无言以对,只得让他吃完了快点走。
乞丐吃完后并未远去,而是在店外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时时看着客栈,没一会儿,就见那与白衣女子一起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行至门前,也进了店中,而前面入内的男人也未曾出来。
乞丐招来一名小乞丐让他去报信。
知了此事的故渊打开另外一封信,这信上写的是那名男人去过的地界,除了晦明楼之外,都是些偏僻之处,他将这些都给风闲送了过去。
得了信的风闲找来沉和道:“那宫中出来的女人,见了陆长鹰的贴身护卫陆宣,另一名男人今早被影子看到从晦明楼出来,由木谨与沈长致相送。”
除了晦楼楼主,这京师里能有这等待遇的屈指可数,偏偏那几人现下除了故渊外,都不在京师。
沉和将信细看过后道:“若是知道安宁公主何时出的宫就好了,这样一来,这女人的身份就能彻底定下。”
风闲道:“不如问问苏大人有没有办法。”
苏政显连安宁从宫外回来的消息都能立刻得知,那想必要知道这些也并不困难。
沉和道:“就算肯定了安宁就是明楼楼主,又如何能找到她的把柄。”话音落下,有家丁在门外道:“大人,有您的信。”
沉和拉开大门接过家丁给的信,是莺柳拿来的,也就是方竹佶给的。
信上写道:探一探晦明楼从京师到江南是何缘由。
晦明楼迁往江南是被人走漏了风声,这才人尽皆知,当时谣传两名楼主未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二人还将孩子留在京师。孩子自然是没人找到,可晦明两名楼主夫妻之实的传闻却是被人默认。
如若安宁真是明楼楼主,真与晦楼楼主有夫妻之实,那是否真如传闻中所说,他们的孩子就留在了京师,就算什么都没有她跑出宫做江湖权贵,也足以拿捏她。
方竹佶坐在院中闭目养神,身体依旧泛疼脑子一刻不停,他又记起了师父寄来的信,捏住了四轮车的扶手,听见莺柳唤他才睁开双眼看向她,莺柳道:“公子,该用午膳了。”听见他应声,莺柳才将他推回房中。
方竹佶吃了几口便把筷子放下,“没什么胃口,撤下去吧。”说罢面露困乏。
莺柳忧虑道:“公子,你从昨日起就这样,不然还是请个大夫来。”
“不必了,我再休息一会儿见就好。”
茧丝心想:就他这幅病恹恹的身体,是这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一边想着一边将他推回卧房扶上床,柔声道:“公子,有事叫我。”
“嗯。”方竹佶闭上眼。
不多时,房门又被推开,这次来得是莺柳,莺柳看了眼门外,确认茧丝不在,这才来到床边轻声道:“公子,我来了。”
吃饭时方竹佶用手轻敲三下四轮车扶手,旁人看来只当他是无心之举,实际确是让莺柳找机会单独来见他。
“我今夜要出去。”
方竹佶语气强硬,莺柳轻声道:“可这过于冒险了。”若是被发现,那是了不得的事情。
“我只出去一个时辰,今夜让人来替我。”
方竹佶并不打算多说,看起来也不像是开玩笑,莺柳心中无奈,却也无法将他说服,轻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