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外出搜寻的弟子们回来了。”
陆长鹰打断思绪,叫他们进来。弟子们所说的事在他的预料之中,陆玖就像大漠里的鹰,只要让他有挥动翅膀的机会,就会高飞。他摆手让弟子们下去,本以为会被惩处结果平安无事的弟子们心里松了口气,赶紧退下,生怕陆长鹰反悔。
陆长鹰吩咐道:“收拾东西,明日拜祭父亲之后赶往中原。”
第二日清晨,日夜奔袭不停的陆玖勒住马绳,跳下马匹,让同伴们稍等片刻,端起水囊,往陆飞鹰坟墓所在方向道:“义父,鹰羽以水代酒。”说罢将水洒在身前,这才骑上马匹随着大家一同离去。
安宁与晦楼楼主在房中谈了一天一夜,灯油即将要耗尽的时候,房门推开。晦楼楼主仍然面有不甘,安宁平静却疲累,让人将风闲寻来,平静道:“我与晦楼楼主答应安竹翎的条件。但若事情败露,不可以牵连到晦明楼以及我们一家。”
“放心,事情不会败露。”
晦楼楼主冷哼一声,“你们倒是自信满满。”
这场赌局,在局中所有人都为了那不知结果的前路而压下身家性命,只看是谁能笑到最后。
风闲颇为得意道:“当然,公子肯定是最后的赢家。”顿了顿又道,“我现在教你们解阵之法,别让别人发现是你们带走了师父。”
晦楼楼主冷道:“放心吧,这个我们自有谋划。”
在桃源之境的老道喃喃道:“要来了。”说罢,在地上起的卦象全数被他用土埋起。在他身边拿着树枝画画的阿聆迷惑地看向他,老道说道:“该回去了。”说着便站起身对还在不远处玩成一团的道童们道,“回家了!”
听见呼唤的道童们像归巢的鸟儿,飞快跑回到老道身边,簇拥在老道身旁跟着他一同回去,众人的影子在夕阳下变的斜长,回家的路也变的尤其短,老道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皱纹因轻笑而堆起。
老道替他们烧好饭菜道:“为师去找位老友,你们乖乖看家。”
“知道了——”道童们异口同声。
一户住在南边阡陌尽头的人家屋门被敲响,屋主打开门,是名与老道差不多年纪的老者。老者打开门后便佝偻着背回到屋子里,重新躺回了他的那把躺椅上,慢慢悠悠晃着躺椅道:“坐吧。”
老道关上门,坐在离他不远处的竹椅上,椅子旁摆放着竹制小桌,桌子上摆着一杯热茶,好似早就知道他会来。
茶叶碎散,漂浮在水面之上,老道喝下一口,茶香寥寥,苦涩粗糙,好似有一股潮气,老道颇为怀念道:“许久都没喝过你的茶了,我来,是要找你帮忙。”
躺在躺椅上的老者闭目道:“没这个闲工夫。”
“我还没告诉你是什么事。”
老者睁开一只眼看向老道懒洋洋说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那些个孩子,你想让我帮你看着。”
老道拍手,一副“知我者莫过于你”的神情,眉毛因激动而跳动了几下,朗声说:“就是这样,我过几日有事,得出去一趟,这些孩子就劳烦你照顾了。”
老者睁开双眼骂道:“你这小老儿,这么大年纪了,还四处折腾,迟早把你自己折腾死!”
老道:“我尘间事未了,能有什么办法,所以只能来求求老哥你了。”
老者翻了个身,从鼻子喷出气,“罢了罢了,你去吧,这些个娃娃我替你看着,我看你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你这老小子,也真是运气好。”
有了老者的话老道也放下心来,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那我就先走了,待我回来再把卦金送来给你。”
“走走走。”老者巴不得他快点走。
老道回去时碗筷已经收拾,道童们见他回来便围住他,七嘴八舌问他去了哪里,老道示意他们安静些,坐下来慢条斯理道:“师父过两日要出远门办些事,师父不在的时候,南边的爷爷会过来照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