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百姓......
这四个字沉和来回咀嚼,灵光一闪同时冷汗直冒,提笔写信轻敲三下桌面,一人在门外道:“大人,有何吩咐?”
“把这封信送给故当家。”
那人推门而入,烛光映出那人的面庞,是此前带着方竹佶逃出生天后消失无踪的莺柳,她接过信正要出门,沉和叫住了她,带了几分决绝与不忍道:“宁死,也不能让信被夺走。”
莺柳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出门而去。
站在书房中的红绡听见身后人说道:“红绡姑娘,人带来了。”
红绡转过身看向面带惊惧的茧丝,她自莺柳把方竹佶带走之后便被关押在房中,得知红绡要见她没有分毫喜悦,反而更为惊惧不安,跪在地上连呼吸都小心谨慎。
“抬起头来。”
茧丝战战兢兢看向红绡,“见过红绡姑娘。”
“莺柳,你了解多少。”
“奴婢,奴婢只知她自小就投奔到了京师亲戚家中,亲戚死后便在城中流浪,被人看中卖进王府的。”
倒是与此前了解的并无二致。
“没有了?你与她同住这么些时日,什么都发现?”
六月天,茧丝却觉寒气丝丝往骨子里面钻,冷的身体发僵,颤声道:“奴,奴婢当时奉命私下搜查她的东西,可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之处。安公子待她也并未有什么不同,所,所以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清烟在门外道:“姑娘,奴婢回来了。”
得了红绡准许的清烟推门而入,“此前把莺柳卖入府中的人,已消失无踪。”
红绡露出近乎恼怒的笑意,“下去吧。”
“茧丝。”
在心中祈祷着自己平安无事的茧丝,听到红绡叫她的名字,猛一激灵,“是!奴婢在。”
红绡:“有件事还需你帮忙。”
“是,奴婢一定尽力而为。”
地砖随着故渊踩动往下凹,当凹陷下去的地砖,靠墙放置的书架发出一道机枢声,缓缓往一旁挪开,露出后面的墙体,故渊按下墙上的机关,入到墙体之后。凹下去的石头及书架变为原样。
墙体之后是衣衫房间大门,故渊推门而入,老道正在为方竹佶双腿施针,陆玖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的角落,目不转睛地看着方竹佶。
故渊道:“如何了?这几日能醒来吗?”
老道沉声道:“不好说,虽说已从梦中挣脱,可竹佶自身体弱,不能同寻常人一般估摸。”
陆玖问道:“发生了什么?”
故渊不假思索道:“方才来信,猜测被抓走的百姓,恐是要变成他们的诱饵,逼我们现身。”
陆玖,“如何做诱饵?杀头?”
故渊沉思道:“嗯,现在闹的动静颇大,一定要有替罪羊,不然难平舆论,我们不出面,就只能污蔑无辜百姓,让他们来顶罪。”
这等阴毒的计谋令人发寒。
陆玖,“劫狱。”他与故渊对视一眼,显然二人都想到了一起,“我先去安排人手,以备不时之需。”故渊离开房内。
不出意料,次日城门附近就张贴出逃犯被抓捕归案,三日后问斩的告示。
汤明对这件事提心吊胆,红绡安抚道:“汤大人不要紧张,这只是权宜之计,只要逼那些逃犯现身,你也是大功一件。”
“可,可那些逃犯无一不是丧心病狂之徒,他们若真不出现,那又该如何是好?这些百姓可都是无辜的。”汤明更怕的是,如果当天那些逃犯不出现,反而因此死了无辜之辈,上头若是追究下来,第一个遭灾的就是他。
一旁的兵部侍郎手上缠着绷带,昨夜的惊吓使他今日看起来精神不济,安抚道:“谁又知道那些逃犯没有混在其中呢?汤大人不要多想了。”
见汤明还想说什么,兵部侍郎率先满不在意道:“死几个无关紧要的人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