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则是:“千里孤魂,无处话凄凉。”
周妩看着看着皱起眉头,吕玉妍听了,忙将竹签拿走:“这都是些什么,怎的这么伤感。”
周戎生看不出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既然不合他心意,忙也附和道:“阿妩妹妹,你再求一次。”
周妩于是又重新摇签,可令众人惊异的是,竟然又掉出三个签。
翻开一看,四个人面面相觑。
这次的签竟然和刚才一样!
纵使周妩不信这个,可如此巧合,也不得不容她揣测。
抬头看向住持,对方也一脸惊讶。
周戎生不信邪:“阿妩妹妹,不若再摇一次。”
周妩有些犹豫,正这时,住持开口说道:“天意如此,各位施主莫要强求。再者,姻缘虽是天定,却要人为。”
周妩听了,没说什么。
周戎生只当这不作数。
吕玉妍和戈文捐了香火钱,四人便离开了佛堂。
出月老庙时,碰见门口有卖糖人的小贩,周戎生走过去,买了个打着伞的小人儿,回来便递给周妩。
周妩虽然见过,但还没吃过这东西,拿在手里好看,轻轻尝了一口,又很香甜,实在喜欢得不得了。
吕玉妍见周戎生买的没有自己的份,“哼”了一声,心道小气,然后拉着戈文,去买了一把回来。
随后逛街,周妩被周戎生宠着惯着,一路给她买好吃的好玩的,只为博她一笑。
周妩再傻,也明白过来,他这是在安慰自己。
从前她叫他大哥,现在则改口叫他“戎生哥哥”这一更亲近也更依赖的称呼,这样的变化何尝不是因为她为他的傻气而感动。
周戎生长着一双桃花眼,剑眉黑瞳,面白唇薄,人往那一站,朝气蓬勃,十分俊俏。又或许是留过学的缘故,举止气质很时髦洋气。
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会以为他是什么精英人士。
熟悉他的,都知道他是个混不吝。
但是,他虽然看着不靠谱,心却比谁都细。
周妩心防日益被攻陷,越来越能觉察他的优点来。
周戎生不知道自己在周妩心中有这样好,不然,他尾巴指定要翘到天上去。
拉着两位男士逛街,周妩和吕玉妍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几乎快把北城逛了个遍。
吕玉妍开始叫着“脚疼”,周妩也累了,四个人找了个茶馆坐着休息。
吕玉妍偏不安分,坐不住,一会儿说脚麻,站起来走动,一会儿要去如厕。
公厕不远,考虑到男士陪同更安全,她让戈文陪她去,守在外面。
出来时,没留意脚下的台阶,一个不慎,右脚踩空,崴了一下,疼得她“哎呦”“哎呦”地叫。
等在外面的戈文听到动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几乎就要冲进去时,就看见吕玉妍单脚蹦着出现,表情很是痛苦。
戈文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扶:“玉妍小姐,这是怎么了?”
吕玉妍缓了缓,伸手把鞋袜往下拽了拽,脚踝处红肿得厉害,与白皙的肤色形成强烈对比。
戈文看到后,神色稍微舒缓,担心地问她:“还能走吗?”
吕玉妍刚要动作,就被戈文拽了一下,整个身子向戈文倒去,右脚没挨着地,就听见头顶说话:“要不,还是我背你吧。”
吕玉妍心想,也只能这样了,贸然走动,说不定会加重伤势。
戈文先将她背到休息区坐下,然后问她要了手帕,去接了冷水过来,为她敷在脚踝处。
做完这一切,才将她背回茶馆。
上次醉酒,吕玉妍神识不清,只知道是周启行托戈文将她送回去的,知道这件事后,因为不是周启行送她,她还好一阵儿不高兴。
这次,吕玉妍深有体会。
戈文身材高大壮硕,而她又很小巧,身下的肩背软硬适中,又有弹性,背着她绰绰有余,纹丝不晃,别说,还挺舒服。
“戈文,这次又麻烦你了。”吕玉妍搂着他的脖子,小声说。
戈文身体僵了一下:“没关系的,玉妍小姐。”
二人回到茶馆,一通解释后,看着吕玉妍心虚吐舌的表情,周妩真是哭笑不得,逛街的事便告一段落,四个人坐车回家。
将吕玉妍安顿好,戈文出了不少力,又是前后跑着拿药又是为她换下手帕,用毛巾包了冰块冰敷。
戈文走后,吕玉妍叫人来收拾,却发现换下来的手帕不见了,她只以为是丢在了何处,心中又想,不过一个帕子,不值几个钱。
于是只打发下人将现场的东西拿去洗,然后根据戈文的叮嘱,抬高右脚,躺着休息。
戈文回到东院,发现周启行在家。
见他回来,周启行询问他们今天一行是否顺利。
戈文明白他意有所指,便将从求姻缘到逛街一路发生的事讲给他,又特别详细地讲了周妩的签。
周启行闻言,尴尬地“咳”了一声,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