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给他留了吃的……不知道他有没有记得热一下。”阿尔弗雷德有些惊讶，“不过还好，你差点穿着披风就上去了——你们聊了些什么？”

“……我们聊了聊哥谭。”

“哦。这真是一个半夜三更适合在家里聊起来的话题。”

两个人都睡不着、一个是已经睡够了、另一个是还没到睡觉的点；开始只是为了避开“车祸”而随便捡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来聊，但没什么好不承认的，这确实不是一个好的话题。

实际上，他们先聊到了“蝙蝠侠”。

“蝙蝠侠？我见过他一两次吧。”斯特凡诺说，“你是想问我对他的看法？”他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布鲁斯对与这位蒙面义警有关的话题这么感兴趣，但聊天而已，有时候也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好吧。先说明、我对他不太了解，”他想了想，“如果是说在减少犯罪行为、降低犯罪率这一方面，确实有改善，我也有听说了，这些年街头犯罪率有下降；但是如果要说改变哥谭，我觉得可能没那么容易。”

“为什么这么说？”布鲁斯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在他对面。

“直接打击犯罪、消除腐败、提高公众对执法力量的信任等等，毫无疑问、这些很重要，而且他应该和哥谭警局有合作，有警局为他背书的话效果会更好。但是看看哥谭现在的情况……考虑到其中很大一部分人的犯罪动机，其他的事情也很重要，比如——”

“比如什么？”

“……真的还要说吗？好吧，比如扶持本地企业发展、以此增加就业岗位，或者减税，降低经济上的压力；比如多建设公共设施，包括公立学校、公立医院，提高受教育程度，缓解就医压力这些……”说到这里，斯特凡诺自己都觉得好笑。他没忍住笑起来，“我会建议蝙蝠侠去竞选哥谭市市长，之后白天发展城市、晚上打击犯罪——看在他救过我的份上，我会给他捐款、保证他的竞选资金不出问题。”

阿尔弗雷德看了看韦恩先生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算聊的是“哥谭”这种话题，但兄弟两人意外地聊得不错。他不准备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问：“——今天晚上除了夜行动物的日常活动，得到想要的信息了吗？”

布鲁斯走到长桌前方，大片的电子屏幕正亮着盈盈蓝光，“我去看了下警局系统的记录，这是上周的新证据，这个人因为另一个案件受到调查，后来拿出了当年备份的录音，希望能以此减刑。”

“有机会翻案？”

布鲁斯没有马上接话，他在电脑上调出了几个文件。“如果一定要说、结果其实已经不太重要了。”他示意对方来看自己面前的屏幕，“他已经死了。”

如果把时间往回退，十年前，在哥谭市一手遮天的是卡迈恩·法尔科内和他的“罗马帝国”。法尔科内被称为“罗马人”，他与时任市长、警察局长之间形成了某种牢不可破的联盟，同时汇集了整个哥谭市最富有和最腐败的那群人；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蝙蝠侠出现在哥谭市的那一年。作为蝙蝠侠的第一个打击对象，“罗马人”的势力在一年内极其迅速地衰败下去，企鹅人以及其他势力瓜分了他的地盘，而法尔科内本人在被送上法庭之后不久就下落不明，最终随着他的家族一同消亡。

很显然，斯特凡诺没有同意加入这个特殊利益集团，因此收到了某种警告；但这个团体已经分崩离析，始作俑者和从犯也都已经死去了。

另一边，手机屏幕上正显示出一条消息：蝙蝠侠今晚“造访”了两个仓库。

用这个词已经算是轻的，实际上仓库72mm的防爆门被暴力破开了，闭路电视也被黑了一路，对方“看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但是看起来是没有找到，最终也没带走什么东西，很快又离开了。上一个做这种事情的还是猫女，没过多久就被抓到、差点当场砍掉一只手；不过猫女是猫女，如果这个人换成蝙蝠侠，事情就变得难办很多。

“蝙蝠在找什么？”

“我不知道。”

“天啊。”斯特凡诺几乎能想象到电话对面唉声叹气的样子，“蝙蝠侠不用放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