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脚踹开隔壁的院门,里面鸡飞狗跳闹成一团,尤其是醉酒的男人,满嘴污言秽语,一边打老婆女儿一边胡乱砸东西,将院子糟蹋得不成样子,凤来狼狈的扶着二丫,至于二丫面色苍白的倒在凤来身上,看起来确实吓人。
应寻躲过飞来的瓢,快步走到发酒疯的男人面前,扯过田姐护在身后。
“两个打一个都打不过吗?”她回头问。
田姐和凤来因为她的突然出现很是震惊,慌里慌张地想要拉开她,怕男人误伤。
醉酒的男人反应慢了半拍,呼出的酒气几乎喷到她的脸上:“哪里冒出来的小娘们,找死?”
应寻扯起嘴角,没有废话,一个快出残影的上勾拳砸在男人下颚,他来不及反抗任何,立马直挺着倒在地上,如同一摊烂泥。
应寻踢了他两脚,男人纹丝不动,确认他是晕死过去,从他手里揪出皱成一团的钱袋子,对两个呆住的女人说:“现在带她去医馆吧。”
凤来忙不迭背起二丫跟着应寻一块走进夜色中。
——
熟悉的敲门声响起,张大夫已经见怪不怪了,熟练的把人请进来,一看又是老熟人。
他急匆匆给二丫把完脉,很是疑惑:“她没什么大碍,就是吃坏肚子了,我给她开点小儿止泻的方子,你们回去煎了,很快就能好。”
凤来吃惊:“不是中毒了吗?”
张大夫大惊:“中毒?她误食了什么东西,我没有感觉到中毒的迹象啊。”
说着紧皱眉头继续把了把脉。
凤来用探寻的目光看向应寻。
应寻摊开手:“我早说了我什么都没做,你非要诬赖我,那我只好顺着你的话说喽。”
“你骗我的?”凤来的表情茫然。
本来就是为了吓唬吓唬她,结果把段轻羽也骗了,害她大半夜多跑一趟。
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应寻无奈,她在段轻羽这信誉太低,他要是铁了心离开,她就享受不到折磨他的快乐了,有些时候还是得适当的兑现承诺。
当晚应寻没有回王家村,在医馆借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出门前在院子里遇到凤来。
凤来告诉她,二丫半夜醒来过一回,已经完全没事了,说完犹豫着跟她道了歉。
应寻本来因为这事让段轻羽跪下求她,正心情大好的时候,没怎么在意地挥了挥手,跑去灵器铺找齐放。
这半个月她基本上天天往这跑,因为她很缺钱。
“那把剑到底什么时候拍卖?”她趴在柜台上幽怨地盯着齐放。
齐放正在吃早饭,被她盯得发毛,放下筷子:“哎哟祖宗,你天天来问,拍卖行也得多宣传宣传,给它拍出个好价钱不是?我估计最多不超过一个月,咱们的钱就能到手了。”
“行吧。”应寻直起身子,“拍卖的时候叫上我。”
她盘算着,那把剑怎么也得拍出几百上千灵石的价格,一灵石相当于二两钱,到时候她至少有五百两以上的银子,有了这笔钱她想买什么丹药什么武器都应有尽有了,不用像张大夫所说等待三个月才能使用魔气了。
等她恢复魔气,可以卖符赚钱,到时候钱生钱,她还能多买些灵器以备将来在仙界使用。
所以这笔钱非常重要。
从齐放那里出来,她在路边的早点铺随意吃了个饼,返回王家村。
按照段轻羽平时的习惯,他应该已经起床做饭了,可应寻回到院子的时候,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从她屋子延伸到段轻羽屋子的铁链有轻微的摩擦。
他不可能还没起。
应寻转身去了段轻羽房间,他的门同样因为铁链的缘故关不上,就这么虚掩着。
她轻易推开,随着清晨的阳光照进来,空气中的尘埃清晰可见。
地面上有一个底部朝上的空盆,水渍还没有完全蒸发,顺着水渍蔓延的方向,她很快看见蜷缩在轮椅和床铺中间的段轻羽。
她推开轮椅,蹲到段轻羽面前,他脊背靠着床边,低垂着头面色潮红,鬓边的头发有几缕黏在脸上,双手垂地,呼吸有些粗重。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挺烫手的。
发烧了?应寻的目光看向他昨天弄伤的脚腕,不仅没有敷药,裤脚反而打湿了,应该是他想要梳洗却因为腿脚不方便打翻了脸盆,导致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
她从后背架起段轻羽,将他抬到床上,脱下了他的鞋袜,握在他纤细的脚踝上,他的双腿笔直修长,肌肉线条完美的收窄在凸起的踝骨上,弧度十分漂亮,可惜现在已经血肉模糊。
她翻出张大夫之前给的金疮药,绕过铁圈为他敷上药粉。
段轻羽无意识的呻吟,似乎已经烧的神志不清了,微微睁开眼睛,眼神朦胧地看向她,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应寻看他痛苦的表情,将浸过凉水的毛巾放在他的额头,安慰过无数次的话顺嘴说了出来:“忘掉吧,全忘记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