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斗的内心毫无一丝波澜甚至有一点想笑。什么宝石盗窃团伙,任何东西都没办法再引起我内心的波动了。我一生的所有恐惧都在刚才用完了。
他平静的想。
就在这时,沈温家中养的那只硕大无比的黑白杂毛缅因猫,带着另外一只银白色的波斯猫缓缓走过来。黑羽快斗僵硬的低下头看他们,余光发现另一只狞猫跳上了台面也正在靠近自己。
看来我的劫难还没有结束。黑羽快斗的眼神在恐惧之余,甚至还对命运产生了一丝嘲讽。
就在他马上要在飙升的肾上腺素作用下螺旋上升和三只猫猫同归于尽的时候,他亲爱的glare叔叔的爱人从卧室走了出来。
虽然他还是对这个叔?婿,婶?夫有点发怵,但是任何一个活着的,非猫型的生物都可以救他于水火。黑羽快斗颤抖的转向GIN,声音恐惧而变得沙哑:“…黑泽叔叔?……”
GIN的目光扫过三只围攻黑羽快斗的猫咪,最终落在了被烟熏的一片乌漆麻黑的厨房一角,碎掉的盘子,以及一坨黑漆漆的不明物体上。他罕见的露出了一丝表情,很用力的皱了皱眉。
在黑羽快斗充满生的希望与期待的目光下,GIN捏了捏眉心,重重的闭了闭眼,转身进入卧室,并且关上了卧房的门。
黑羽快斗僵在原地。他眼中的光一下消失了,他缓缓低下头,和呈领头状的银白色波斯猫猫对上眼睛。长毛的波斯猫猫对他缓缓举起了爪子,爪尖从肉垫刺出。
我死了。黑羽快斗突然领悟了俄国文学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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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当然没死。
从丈夫描述中察觉出不对的沈温从卧室走出,拯救了濒死黑羽快斗和濒死的厨房,并且置办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惊魂未定的黑羽快斗捏着塞满肥厚的金枪鱼的芝士时蔬三明治的一角,塞入嘴中。坐在他对面的GIN在某种程度上也同时惊魂未定。
GIN喝了一口妻子专门学来配方的味增汤,回想起早上与妻子温存过后推开房门时看到的景象:日本少年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沾着黑漆漆的灰和不明透明液体(现在看来是蛋清)。
厨房就好像遭到了原子弹轰炸,散发着古怪的臭气。锅炉的正中央躺着一坨黑黢黢的不规则形状扁圆物体。
GIN在答应妻子收留便宜侄子的时候并没有意料到这一幕的发生,在他早上马上就要掏出后腰并不存在的手枪的时候他强行克制住生物本能,走回房间,假装没看到。
当时沈温睡衣要脱不脱的,转头看到GIN一脸匪夷所思的靠在房门上。看他的表情沈温猜到应该是早起的便宜侄子惹了什么祸。
沈温贴上丈夫的臂膀,苍白而柔若无荑的手顺着他的裤腰游走上GIN的侧颈:“……怎么这个表情?…快斗惹祸了?”
GIN双手抚上妻子的腰窝,弯下腰把脸贴紧妻子的锁骨:“……我讨厌小孩子……”
沈温摸了摸委屈的大狗狗,心下想着黑羽快斗和小孩子,笑的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