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可以确定的是,现场没打斗迹象,人还活着。
活着便是万幸。
青城高山上,悄无声息的落下两道身影。
男的执扇而立,女的转着腕间的玉环,无一不是闭眸感知灵力,灵识扫过青城每一寸,一步步排查。
随即,悠闲的睁眼,饶有兴致的挥动着扇子道“青城?还真是大有人在啊,幽都大师姐,幽都少主,还有那位接班少年,啧啧啧,要变天咯。”
许攸宁看着远处的青城“奇怪,怎么没有澜郁的气息,萧明珩,找澜郁要紧,还看热闹呢?”
萧明珩将扇子合起来,敲了下许攸宁的头“叫师兄,走吧,去里面看看,小郁儿那么多防身法器,她若匿了灵力,咱们也探不出来啊。”
澜郁安静的躺在床上,周边是着急的步伐,周边灵气波动,清月和陆颂今互看一眼。
“什么事劳烦她们大驾。”
眼里是敬佩与畏惧的。
陆颂今摇摇头“没收到什么消息,许是私事吧。”
清月欲言而止的看向紧闭的房门“她们即来了,迟绪无论如何都要去见见的,可现下……”
自打他抱着云昭姑娘回来,便寸步不离的守在那,任谁也唤不走。
灵力被隔空屏了过去,澜郁缓缓睁眼,她只记得灵力暴虐,为了不危及他人,她尽可能往深山老林里钻。
她觉得浑身疲软,使不上力,只一转眼,便望进那副深情款款的桃花眼。
她面无表情的转开,看着那片帷幔。
“你理理我嘛?”贺迟绪眼看着她平常脸变得冷下来,眼底碎了般的道,“你喝不喝水,我给你倒。”
澜郁看着他着急的去倒茶,眸底满是冷漠,她强撑着起身,躲开他伸来的援手,自顾自的走到桌子那,倒了杯水。
“你说。”
贺迟绪像是听到了希望,他这些日子将所有的理了理,就等着这个时候,全盘托出。
他也不坐,就勾着手站在澜郁身边,全无半点幽都少主的身影
“我是与那宁家女有过婚约,但只是口头上的,并无凭证,当日幽都内乱,贺家子弟不敌,虽有我母亲力挽狂澜,但也有捉襟见肘的时候。那时父亲刚坐上主上之位,宁家提出条件,用幽都少夫人的位置换他与各世家安稳,由于母亲的极力阻拦,父亲只能口头答应下来。”
“还没等那宁家女来启光山,她便失踪了,接着,她身死的消息就传了过来,宁家来人,父亲母亲她们讨论许久,才对外宣称,宁贺两家存在姻亲关系,变相给了宁家护佑……”
用平和的语气将他幼时那段黑暗时光娓娓道来,那是他第一次见一向和睦的父母争吵不休。
他保证道“我真的没把宁家女放在心上,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更别提她长什么样了。那日还是知漓提出来的,我才隐约想起来的,我发誓。”
澜郁腰板始终如一挺直,她仔细听人说话,就是这般坐如松,手背支在下巴处。
一桩惨烈的往事毫无遮挡的摊在她面前,她转而看他,清透的眼神直达心底,接着,她郑重的道“她叫宁如愿,你现下可记得了?”
莫名的信服,贺迟绪点点头“记得了。”
“重复一遍。”
“宁如愿。”
澜郁这才疲惫的支着头,这是她放松的状态“嗯,我这是怎么了?”
贺迟绪试着靠近,坐在她旁边,见她没躲开,崩了几天的弦松了下来“毒又发作了,这次怎么这般突然,知漓潜心配解药,说还要等一月。”
澜郁又问起宁苏二府的情况,总有些什么东西从脑子里呼啸而过,抓不住。
贺迟绪简单交代声,问道“我现在要去顺心客栈一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澜郁立即应道“嗯,我不去,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宿梧来了两个人,我该去见见,免不了这一遭。”贺迟绪不顾她问,直接就说了出来。
澜郁抬起头问“就是你说的那几位宿梧亲传吗?”
“对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来了两位。”贺迟绪疑惑道。
“那我去看看吧,看看贵公子钦佩的人长什么样。”澜郁提起兴致。
磨磨蹭蹭到了晚上,她们才踏上去顺心客栈的路,到哪里,清月将密令递去。
她们又在外等了好大一会,上去传信的店家才回,恭敬的道“两位尊者有请。”
清月和贺迟绪上去之前还整了整衣服,正了正发冠,澜郁不解她们为什么这般隆重。
是独属的一层楼,也是平时不对外开放的一层。
待她们走近,那门自己就开了。
“幽都贺迟绪/清月/陆颂今见过明珩师兄,攸宁师姐。”
一进去,澜郁身前的三个人都弯下了腰,剩下她与两位对视着。
一个看着混不吝的,一个看着就不好惹。
澜郁犹豫的对她俩鞠了个躬。
倒是惹得上方一阵轻笑。
萧明珩幽幽摇晃着他那把山水龙骨扇
“这位姑娘是哪里人,吾未曾见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