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宝正在休息室里打游戏，恣意快活，宁玉兮那是一个羡慕嫉妒恨。

顾言宝见两人一块进来，打趣道：“程总可真是容光焕发啊！”

程池没搭理她的调侃，保持距离地回了一句：“你好。”转而回应休息室里的工作人员。

程池没有什么幽默细胞，从来不擅长接梗，年纪轻轻，身体里好像住着一个年老的灵魂，相当无趣，顾言宝习以为常，不与他计较。

“宁宝，你的妆怎么回事？”顾言宝忍俊不禁。

宁玉兮面红耳赤，往旁边镜子一看，一只眼睛假睫毛不知何时掉了一半，眼线被汗水晕染，整张脸看起来脏脏的。

妈呀，不怪人家说。

“宁小姐不用紧张，我们会为你化一个适合你也适合上镜的妆容。”一个长相精明干练的女化妆师走到她旁边笑着说。

宁玉兮你那天地答应道：“哦好，请问怎么称呼呢？”

化妆师回道：“我叫张晓茗，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茗茗姐。”

“好的，茗茗姐。那我先去把脸上的妆缷掉？”

“去吧。”茗茗姐把卸妆膏递到她手里，“洗手间往左转，最里面那间就是。”

宁玉兮带上卸妆油，去卫生间把脸上的浓妆缷掉。

化妆过程中，茗茗姐时不时会夸她两句：“宁小姐，你的眼睛很漂亮哦。”

宁玉兮红着脸，不好意思回道：“谢谢，其实我戴了美瞳。”

“不戴美瞳也很漂亮呢！你这种眼型在女明星里是非常出彩的哦。”

宁玉兮受宠若惊。

她对自己的长相一向不是很在意，中上的容貌让她从小到大也得到过一些模棱两可的夸奖，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大美女，所以羞于被夸张地夸奖。

程池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沉静地翻阅一本杂志，身后有个造型师在给他做头发，发胶固定，刘海偏分，露出深邃的眉眼。

少了化妆这一环，他比宁玉兮先一步弄完造型，但他没有起身离开，依旧坐在镜子前。

茗茗姐给宁玉兮梳好头发，轻轻转动宁玉兮的脑袋，对着程池，问：“程总，这样可以了吗？”

把宁玉兮直接弄懵了。

程池掀起眼皮，从镜子里看向宁玉兮，化妆师又把她的头转过去，对着镜子，方便程池检验。

宁玉兮像个木偶似的，任由她操纵着。

镜子里的她，干净清爽的伪淡妆，黑色蝴蝶结发夹夹住两缕头发，清新脱俗，俏皮有活力，比平时精神许多。

她从镜子里接触到程池的眼神，像触电似的迅速把目光收回，然后若无其事地打开手机跟苏叶闲聊。

程池淡淡地“嗯”一声。

“看来程总很满意哦！”茗茗姐兴奋道。

宁玉兮干巴巴地配合笑了笑，没听出来他哪里满意，完全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不过这样刚刚好。

顾言宝打完游戏，上前打量，不吝夸奖道：“哇塞，宁宝，你简直比女明星还美！自信一点，好好表现，说不定能一炮而红，跻身娱乐圈！”

宁玉兮恨不能把她的嘴堵上，难堪地笑道：“哪有那么夸张。”

顾言宝顽皮地眨了眨眼。

工作人员完成任务之后，便退出了休息室，休息室里只剩下三个人之时，顾言宝喊着肚子疼，紧接着就跑去了卫生间，留下宁玉兮和程池面面相觑。

宁玉兮坐在沙发上，担忧着一会儿的发布会，脑中拼命组织语言，完全没在意程池的存在。

“想好一会儿怎么说了吗？”程池递过来一杯水，“我听了你采访的音频，照那个状态发挥就行。”

宁玉兮接过水杯：“谢谢。可是那个音频不是被很对人诟病吗？”

“那是因为有人在恶意引导，现在是现场直播，效果会好很多。”程池坐在她左边的单人沙发上，声音清晰流畅。

宁玉兮低头喝了一口水。

程池从她的侧脸，不由自主移到颈侧，没来由想起那天晚上咬上去的触感，喉咙干涸……

玻璃杯“嗒”地一声，轻轻搁在茶几上，程池恍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会冒犯到她，他冷冷地别开了眼。

“玉兮。”他脱口叫她的名字，极力抑制住内心的眷恋，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他也不知道他叫她干嘛。

宁玉兮抬起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嗯？”

【玉兮。】

【嗯?】

这样的对话，可以幻视到曾经无数次他们在一起的场景，恍如隔世的感觉再次袭来，宁玉兮迅速补了一句：“那个，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