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四郎道：“九射格有九格，咱们一人射九次，射中次数多者获胜。”

乔疏影道：“这多浪费时间，不如我们一人抓四个签，同时射，射中多者获胜。”

围观中有熟识孟四郎者对同行之人窃声道：“这小娘子真是孤陋寡闻，孟四郎擅玩九射格，整个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居然敢跟孟四郎比试九射格，还只射四次。”

同行之人问道：“这是谁家小娘子？”

“不知道，估计是哪个刚调到长安来的官宦之女，不知天高地厚。”

“看她那身打扮就知是个泼辣性子，不过长得可真是不错。”

两人正小声议论着，冷不防汗毛一竖，抬头望去，却是沈楝正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地盯着他们。

他们并不认识沈楝，但依然被他这股气势镇住，闭上嘴移开了目光。

孟四郎道：“射四次太少了吧，万一平手怎么办？”

乔疏影不假思索：“平手，也算你赢。”

众哗然，都在说乔疏影太过自信，目中无人。

孟四郎有些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乔疏影一番，也来了气，道：“你是女子我是男子，若平手，算我输！”

“那别废话了，开始吧。姩姩，来帮我抓签。”乔疏影抱着双臂道。

姩姩将糖葫芦给沈楝拿着。

孟娇娇抢先一步，从签筒中抓了四根签给孟四郎。

姩姩从剩下的五根签中抓了四根给乔疏影。

两人都分别将签给各自的丫鬟。

第一轮，孟四郎的签是鹿，乔疏影的签是鱼。

两人各从托盘里拿了一支镖。

一个孟家的丫鬟站在九射格旁，伸手将九射格转动起来。

孟四郎刚要射，乔疏影噗嗤一声，道：“转这么慢，给孩子玩的么？”

孟四郎面色有些难看起来，呵斥丫鬟：“转快些！”

丫鬟忙应诺着用力将转盘一抡，九射格飞快地转动起来。

太快了，可孟四郎又不好意思叫丫鬟重新转慢一些。

周围围观的人也是议论纷纷：“转这么快，图案都看不清了，怎么射？”

孟娇娇听到了，大声道：“这也转得太快了，怎么射啊？重新……”

话还没说完，乔疏影手一扬，飞镖稳稳地扎在轮盘上。

孟四郎见状，也没脸再耽搁，跟着射出飞镖。

丫鬟将轮盘停下，众人抻着脖子仔细一看，一枚飞镖稳稳地扎在鱼型图案上，还有一枚飞镖却斜斜地扎在画着熊的格子中。

孟娇娇急了，道：“刚才转得那么快，谁也没看见那鱼到底是谁射中的。”

“你的意思是鱼是你四叔射中的？行吧，那就是我俩都没射中，这局算平手。为了让大家看清楚谁射中的到底是什么图案，还是转慢些吧。”乔疏影无所谓道。

孟四郎汗颜，但周围这么多围观之人，输赢也影响到他自己的脸面，他就没吱声。

第二轮，孟四郎的签是兔，乔疏影的是雁。

丫鬟将九射格缓缓转动。

孟四郎胸有成竹地投出一镖，乔疏影紧随其后，只听“叮”的一声，孟四郎的镖竟在半途中被乔疏影射出的镖给撞飞了，乔疏影的镖“笃”的一声，稳稳地扎在雁头上。

围观群众发出一阵惊呼，啧啧地赞不绝口。

姩姩大眼晶亮，挥舞着糖葫芦又蹦又跳：“小婶婶真厉害！小婶婶真厉害！”

孟娇娇又急又气，道：“你这是作弊，你打飞了我四叔的镖！”

“输不起就别玩。”乔疏影重新拈起一只镖，放在手中掂量着道。

孟娇娇还要强词夺理，席上一中年男子喝道：“闭嘴！”

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简直是丢人现眼！

孟娇娇好像比较怵那男子，他一开口她就不敢再闹腾了，委委屈屈地闭上了嘴。

乔疏影看向一旁的孟四郎，问：“继续？”

孟四郎咬咬牙，道：“继续。”

就算明知赢不了也不能半途而废啊，不然他这张脸该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