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鹤?你不是早就认出我了吗。”
“什么。”
“唔。”
肩膀上的桃花落在了地上。
官辞的下巴被淮尘捏着,不费力捏了回来。他的眼睛一瞬间睁大,唇被狠狠堵住,温热的触感刺激得他脚软。
他这是,被淮尘亲了吗?
淮尘的嘴巴,好软。
好甜。
好舒服。
站不住了。
下一刻,官辞的腰被人捞了过去,紧紧贴在一处。
“张嘴。”
“唔——”
呼吸全乱了。
袖口退了几分,那抹青白色就摩挲在原本掩盖在红衣下的腕骨上,轻柔摩挲。
官辞的眼睛有些迷离了。
他看不清淮尘的睫毛有多少。
身子的重心压在了面前这个人身上。
毫无还手之力,令人闻风丧胆的半鬼大人节节败退,退无可退。
“呼吸。”淮尘的唇有了些距离,沉声说道,声音还有些低哑。
听得官辞更热了。
他看着淮尘的眼睛,眼睛里都是他。
官辞的喉咙动了动。
他想问的有很多
比如,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发现了你的身份。
比如,你为什么要故意瞒着我,
再比如,你为什么要亲我。
可最终能让小奶团子说出口的,只有一句。
“你干嘛。”
淮尘却好像知道官辞心里没有说出的话。
“早就知道你发现了,我一手养大的,我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就你这点心思,还瞒不住我。”
一直都是这样,他在淮尘这里从来都能被一眼看穿,无论他藏得多深,演得多好。淮尘总是这样,什么都知道。
淮尘:“我也没想瞒你,瞒你干嘛,又没什么好处。至于我为什么吻你……”
淮尘一下子拉得更近了,指腹按在了他的唇上,仿佛下一秒唇就会落下来。
“小奶团子,不是喜欢为师?嗯?”
官辞喉咙一动。
淮尘的指腹又转移到了他的喉咙上。
官辞不敢动了,连吞咽的动作也没有了,连身都不敢转。
他的腰还在淮尘的掌心之中。
官辞知道自己的心思,早在剖骨的那一刻就知道了。每每思及此处,就痛骂自己欺师灭祖,好生不要脸。
可就在刚刚,他还是把不染尘灰的神明玷污了。
官辞不说话。
腰被人一掐,“说话。”
官辞说不出否定的话,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好,像一只小猫。
良久,他点了点头,“嗯。”
“你呢。”
官辞问完就后悔了,下意识咬住了舌尖,万一淮尘说得不是,怎么办。
丝毫把刚才是淮尘主动吻他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他又觉得,淮尘亲了他,应该,也许,大概,也是有点,有一点喜欢他。
虽然微乎甚微。
“不然呢。”
不然也不会再心魔里看到的是官辞,不可言说的官辞。
“官辞,不用怀疑,就是你。”
淮尘坚定非常,俯身再次落下一个吻,轻轻的,如同春风拂面。
官辞的腿又软了,眼角的泪珠被轻柔擦拭消失。
“为什么,这么突然。”官辞红着脸问道。
淮尘察觉到怀里的人已经能够站稳了,手从腰上放下来,转而去牵官辞的手。
十指相扣。
“突然吗?我觉得不突然啊,都九百年了,再忍个几年,我可受不了。”
淮尘一脚踏碎迷阵,将人拉了出去。
没有动用一丝一毫的灵力,一脚踩
碎迷阵的阵眼,大摇大摆走出去。
淮尘捏着官辞的手指:“不用事事挡在我面前,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已经享受完了自家奶团子的事事关照,就不能再这么演下去了,再看他受伤,他可舍不得。
他回来其实并没有打算剖白心意,只是想好好陪官辞一程,更何况,他终归是要离开的,悄悄将仙骨恢复就足够了。
而且他再洞悉人心,也不敢随便揣测心意,何况是官辞这么个小刺猬。
外表一身刺,内心确是脆弱敏感的一个孩子。
直到那天,在荨苼楼的那晚,在那房中的榻上,官辞的手搭在了他身上,迷迷糊糊说了一句:“想你了。”
官辞的心思收在了心里。
淮尘不顾一切吻他,只是想如同以前那样告诉官辞,“我就是为你来的”。
所以,不许再随便伤害自己,不许再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不许随便就想着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