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文是七天啦,秀个恩爱。
底下好几条评论都是圈内好友的祝福,调侃邓佑终于抱得美人归。
媒体在新闻稿中还贴出了两张之前拍到林琬和神秘男士的亲密逛街照,扒出邓佑的身份后又有鼻子有眼地说两人至少地下暧昧了一年,各种声音迭出不穷。
关恩走马观花地把这条新闻看完,不禁窘了窘,自己之前误会谢寅白脚踏两条船不说,还以为邓佑和林琬双双背叛他……好在谢寅白没有说出来。
但谢寅白就是这样的性格,行事随性,但有分寸,照顾身边人感受。
乔一佳从背后凑过来,跟着浏览了整条新闻:“没想到啊,邓佑喜欢这种高傲美女。”
见关恩不解看过来,全网风评都是在说林琬性格很好,待人友善,极少曝出负面新闻,上次的事情关恩也没和人分享,乔一佳把鼠标上滑,扬了扬下巴:“你看她的五官,这面相明显是……”
听完乔一佳一顿分析,关恩笑了笑,没说她迷信,很懂她的兴致道:“那乔乔你也帮我看看我的?”
乔一佳端详着她的脸,沉吟片刻:“此女乃大富大贵之相,耳高于眉,天生就有福气,不依赖别人。嗯……你以后的老公也很厉害,不光是钱财地位还有那方面也是非常……”
话说到一半,乔一佳就被一个扔过来的抱枕打住。
关恩害羞地转过头,迅速叉掉娱乐窗口,继续投入工作了。前面听着还挺正常,后面就说得有些不大正经了。
乔一佳接住抱枕拍了拍,走回厨房接着煮龙须面,还不忘回头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不许不信!”
之后的几天,店里工作不算忙,其他人显然也看到了关于林琬男友的那些新闻,但真真假假的谁说得清,背地里还是有些自己的猜测。
况且,从那天启石投资人亲自到店里之后,竟然每晚六点都定时在店里下单。大家默认关恩跑外送,她去一趟回来差不多就到了下班的点,这给他们的猜测浇上了一层油,愈来愈烈。但表面上仍一派平和。
关恩跑配送的时间正好是下班高峰期,骑车时常堵在路上,她不是不知道小夏他们的揣测,但跑单这件事她又躲不过去,解释了也没用。
事实上,和所有人猜想的都不同,谢寅白并不在锦江市,早就结束出差回了帝都。关恩晚上送到红杉路时,庭院大敞着,她不知是谢寅白提前给她开了访客锁还是别的,她回回都拘谨地把几个外卖袋放在门口的信件投放处就走了。
有次来晚了,里头走出几个装修工人,在运送装修垃圾,忙活得满头大汗,裸着上半身。关恩不好意思多看,赶忙要把东西放下就走,其中一个啃着饼干的工人叫住了她。
“哎美女别走啊,你们家的面包做得挺好吃的,是叫树里烘焙这个牌子不?”
关恩愣住,点了下头,还没摸着情况。
另一个人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解释道:“美女别误会啊,是业主的助理让我们吃的,有时候来得早根本吃不上早餐。”
谢寅白点的都是一些常温保存的面包和牛奶,做早餐和夜宵都很合适。
难怪明明别墅看起来没人,第二天投放处的外卖又消失了。
关恩低下头,扣上头盔的扣子,不禁为自己先前对谢寅白狭隘的想法感到羞愧。
原来他让人一头雾水的铺张浪费,其实是给工人的随手施惠。
关恩迎着风再次把车开回烘焙店,疾风将她的发丝吹得乱飞,眼睫艰难地乱颤,仿佛心思也跟着飘扬。
她想,真不怨当年有那么多人暗恋谢寅白,她见过他一身校服的少年意气,也见到他打上领带的精英模样,永远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但他最让人念念不忘的是这种独一无二的性格。
这么多年他还是这样,有着轻而易举就能让人挂心的本事。
明明是很小的一件事,但放在谢寅白身上无端多添了魅力,或许是他过去做的这些小事太多了,足足堆砌起一个和外表不一样的谢寅白。
当年谢寅白高中毕业的时候,她才升高二,同级不少女生借着成人礼斗胆去告白,台下分别聚着各自扎堆的女生,兴奋地商量什么时候上去。
此时已经有高二高三的女生勇敢地上台献花,借机表白。
可以说,当时基本全校女生都对谢寅白青睐,哪怕不是喜欢也有好感。
身边跟来看热闹的同班男同学颇有些不服气地嘀咕:“这男的有什么好?不就长得帅一点?”
当即就有女声反驳道:“那是帅一点吗?直接优越到甩你们这些普男一个银河系ok?全校帅哥就他长得可以原地出道。更别提他保送的事,他爸爸还是锦江首富,你呢……”
听着两人吵起来,默默抬头看谢寅白的关恩在心底暗自反驳。谢寅白是有这些优点,但不止这些,他最惹人着迷的还是……
台上,谢寅白送走不知第几波女生,站在一群穿正装的同学中依然最耀眼,手臂抱了七八束大捧花,他略微转过身,把花都放到一个手臂上挂着,借了个话筒。
转回来时,花都挡过了大半他的脸。
低低的一声笑通过音响传到全场。
“还有哪些学妹要来的?”谢寅白懒懒一笑,洋桔梗后面那双桃花眼弯着,“先谢谢各位厚爱。”
台下蓦地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心意都收到了,女朋友只能有一个。不嫌弃的话……看看我身后这些单身狗,有没有更看上眼的?“
谢寅白说完就关上话筒,打算下台,但身后被他提到的单身狗们纷纷上前制住他,打闹起来,笑得张扬肆意。
其中有人抢下话筒,起哄闹道:“学妹们这都不拿下?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
谢寅白一直是这样。
放荡不羁的天之骄子,知情,率真,又无情。
成人礼没结束,谢寅白离校前把收到的所有花都放到校园保安室,没带回去。
玻璃窗后的花绽放到高一期末考,每个出入校的学生都能看到谢寅白最后留给母校的痕迹,五彩斑斓,但终究枯萎。放假那天,保安室里的所有花都撤去了,仿佛没来过。
一如谢寅白的存在。暑假一过,新生进校,越来越少人想起他。
只有关恩每次经过光荣榜时,会默默驻足一会儿。
……
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月光景,关恩已经在来回跑配送的日子里学会了享受骑车,爱上了这种穿梭于城市和风的感觉,自由到什么都不必想,只需感受风就好。
但如今两人的身份过于悬殊,关恩不想再惹来更多异样的目光,打心底不愿意和谢寅白再扯上关系。
她想过发信息让他不要再点单了,但她这么做何尝不是限制了别人的行为自由,还影响门店营业额,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发。
加上欠他的那顿饭,始终没机会提起,关恩不觉得谢寅白会恢复得那么快,想着什么时候约他见一面好。
转眼又过了两天。
周五,正当关恩酝酿着要不要直接打电话找谢寅白的时候,她收到了一则意料之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