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若不是抽闷烟在男厕所门口徘徊,瞎子就不会看到女厕所的镜子处正在用冷水洗脸的梁湾。下夜班的梁湾准备回家,没有穿白大褂,换上了一件日常的吊带,回到科室后,梁湾披上一件外套才离开医院。
虽然吊带遮住了大部分,可瞎子还是看见了梁湾背上那条凤凰。瞎子十分确信自己不会看错,那条凤凰虽然在他的记忆深处埋藏了许多年,但是依旧清晰,就连每一条线的走向,他都不曾忘记。
“可这凤凰有什么可奇怪的?女人背上纹个凤凰也很正常。”解雨臣摇下副驾驶的车窗,让瞎子口鼻里的烟圈飞出去。
瞎子顺势把烟头扔出窗外,“这个纹身,我只见过一次。没想到这辈子还有第二次机会见到。至于这个纹身代表着什么,我不知道,所以才要查。”
瞎子的思绪飘向张家界,那个被他亲手埋葬在一颗红豆杉下的故人,背上就有一条火红的凤凰。他当年赶来救人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而那条凤凰也被人用刀划得血肉模糊,手段极其残忍。
这是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一直压在瞎子的心上,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他这些年也在暗中找凶手却一直毫无线索。而今,真相似乎阴差阳错地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解雨臣单手开着车,把照片以彩信的形式发了过去,立刻打了一通电话,“这张照片上的三个人,都给我查一下,大到身份背景、人脉关系,小到最近的通话记录,吃穿用度。”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小九爷放心!”
要说解雨臣在背景的人脉,那简直是广泛亨通。次日傍晚,所有信息都拿到了。
根据调查信息显示,照片上的一男一女就是梁湾的父母,这两人的身份是工程设计师,在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都有挂名,但人就如同消失了一般,研究院的人表示并不知道这两人的存在。
另外,梁湾近六个月的通话记录都是些正常的朋友。但在那堆长长的通话记录条中,瞎子发现了两个多月前的一个来自内蒙古自治区阿拉善盟的公用电话号码。打开地图一看,这正是巴丹吉林沙漠所属地区。
解雨臣立刻联系电信局的朋友,打通了很多关系并动用了一些技术人员,连夜拿到了梁湾这个号码几乎所有的通讯记录。一番查找,发现从1998年开始,每年都会有一个号码不同但来自同一个地区的公共电话打到梁湾的手机上。
“张日山一定知道什么!”瞎子道。
解雨臣点点头,“我们去新月饭店等张日山只会白等,梁湾那边也不能惊动,我们只能去堵他。等我线人的消息,张日山一出现,我们就上。”
“来硬的?”瞎子笑了笑。
“软硬一起,他好歹得给我个面子。”
“这张家人就是难搞啊!”
解雨臣嗯了一声,“话说吴邪那边什么情况?找到他们俩了吗?”
瞎子道:“差点忘了,我电话问问。”
解雨臣无奈地看着瞎子,“张起灵和清河手机都直接留在了医院,眼下人不知所踪,你还这么心大!”
“都是长脚的,老子也没办法啊!”瞎子无奈地掏出手机给吴邪打电话。
一通电话打过去,正在翻墙进瞎子家的吴邪做贼心虚地静了音没接上,把这头的瞎子急得直在解雨臣面前晃,叫了胖子一起电话轰炸吴邪的手机。
杭州夜黑风高,王萌按吴邪的要求从吴山居搬来了一个折叠梯子。
“老板,入室打劫?”
吴邪展开梯子靠在瞎子家院外的墙上,“入你个头啊!老子就是进去看看,万一清河和小哥回来了把自己锁屋里怎么办?”
“老板,锁是从外面上的,怎么可能?你要想进去直接撬锁进去不就得了?”
吴邪斜了王萌一眼,“就你废话多,买新锁的钱从你工资里扣啊?”
“老板,我给你掌梯子,你快爬吧!”
吴邪麻利地爬上院墙,跳进院中,随后打开了屋里所有的灯,果然没有人回来过的痕迹。吴邪瘫坐在沙发上,西王母宫一趟,阿宁没了,三叔不见了,小哥跑了,灵儿也消失了。他现在比铺子三年不开张都难受。
“老板!老板!”王萌爬上梯子,压住声音喊道:“你不走我走啦!天要亮了!被隔壁看见,我们俩要进局子啦!”
吴邪回到吴山居才发现手机上一堆瞎子和胖子的未接来电。互通消息后,瞎子打算继续留在北京调查,吴邪也只好等在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