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宛不说话。
魏璋猛地将她按倒在被衾上,翻身压住她:“看来你还不够累。”
又是一轮狂风暴雨,她被吻得透不过气,手足软绵绵的,脸颊陷在绣枕上,泣不成声。
夜色浓黑时方云收雨歇,青宛脸上潮红,闭阖着眼昏睡过去。
再醒来,已是次日清晨。
她勉力支起身,掀开帐子,便见魏璋站在窗边正出神往外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已经穿戴妥当,清晨日光透过窗扉洒落在他身上,镀亮了他的半边身姿,整个人英挺又俊美。
是了,穿上衣袍,他便又是那个意气风发、衣冠楚楚,人人敬仰的柱国大将军,可他暗里对她做的事却连畜生都不如。
魏璋似听到动静,转身往床边看了一眼,便迈步朝她走来。
他脚步逼近,青宛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眼泪不由自主掉下来。
魏璋在床沿坐下,伸手想要帮她擦眼泪,却被她一下打掉了。
“别碰我!”
她泪眼婆娑,看着眼前这个一直被自己当作亲兄长对待的人,只觉这一切实在是太恶心太荒唐了。
魏璋长身微倾,抱着她往怀里按:“宛宛,什么都别想了好不好?”
青宛推开他,那双眸子浸满湿意,两汪清水一下一下地颤着:“你出去。”
魏璋不为所动,居然问:“身上还疼不疼?哥哥抱你去沐浴。”
昨夜他本已抱她去浴房清洗过,只是年轻人血气方刚,食髓知味,他在后半夜忍不住又弄了她一回。
青宛那时已经累得昏死过去,自是不知他的禽兽行径。
他说罢便朝榻上逼近,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起身往浴房方向走。
青宛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抡起秀拳对着他胸膛胡乱捶打,“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魏璋既不拦着也不还手,只站在那任她捶打,待她一双素手捶打得没力气了,方两手抓住她手腕问:“解气了吗,累不累,可要休息会儿?”
青宛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似泪珠颤颤:“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他不说话,低头看了一眼她赤着的雪足,不顾她的挣扎默默将她抱回床上。
“我让丫鬟进来伺候你。”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出了房门,没过一会儿,春桃和绿梅便垂首敛目进来,扶她去沐浴。
浴房里热气缭绕,青宛手足绵软,由着春桃和绿梅帮她褪衣入桶,之后便让她们退下。
两个小丫头见她一脸娇弱苍白,身上满是触目惊心的吻痕,相视一眼,有些不放心道:“姑娘,让奴婢们帮您罢。”
青宛淡声道:“不必,有事我再叫你们。”
她不要人在侧伺候,丫鬟们也不能不听主子的话,便只好应声退下。
入水有些刺疼,青宛闭上眼,蹙眉,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
他昨夜在她身上肆意妄为,留下了数不清的青紫痕迹,胸前,腰腹,双腿,后背......她拼命擦洗,只擦得娇嫩肌肤生疼,那些痕迹却丝毫不褪,最后怔怔靠在浴桶壁上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浴房里出来。
春桃拿巾帕来为她绞干一头乌发,绿梅端来饭菜来给她吃。
青宛没胃口,神情恹恹地盯着窗外秋竹斑驳的影子发愣。
这时魏璋走了进来,她登时情绪激动的弹起身,死死盯着他。
魏璋挥退左右,提步上前,青宛边摇头边往后躲避,瞪着他的杏眼里是掩饰不了的恐惧和厌恶。
“别过来!”
魏璋停下脚步不动,看着她的眼睛,神情沉郁。
她眼睛里的恨意在燃烧:“你不该对我说点什么吗?”
窗外阳光透过秋竹叶隙照进来,斑驳的光影落在魏璋刀削般立体的俊脸上,显得晦暗不明。
“你想听什么?妹妹对不起,原谅我?还是告诉你我已经知晓了你和李冲什么都没做?”他忽而眼尾上挑,露出诡谲的笑意:“沾染你初次落红的软绸我已让人收了起来,届时一并带回家中,我定好好珍藏。”
“你、你……'”
她气得发抖,杏眼瞪着他,面皮几要被羞意涨破。
他上前一把揽住她柔软的腰肢,把她的身体往前一带,贴近她,轻嗅她发间甜香,“好香好软。”
青宛羞恼透顶,气得浑身发颤,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魏璋大概是疯了,她也快要被他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