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这铺子是令狐久继承的,他们是舍了自己的利成就了令狐家的家业,怎么着也得分点不是。这桩婚事的双方来头可不小,庄家家大业大,天鹰教就更不必说了,江湖上那可是赫赫有名,这次的媒金若是少能说得过去吗?还有这桩婚事可非寻常,令狐久有这个魄力结下,恐怕红包令狐久也肯定也接不少。
什么?那是令狐久拿命拿名声博的?谁说的,令狐久现不都好好的吗?连门店都焕然一新了,这是有多少油水,大家亲戚一场,总不能自个儿肥了吧?想当初是谁为了冰人铺存留而放弃分铺的?
几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所想早就被阿喜无节操直播,令狐久越听心就越冷,他心冷表情却不显,神色淡淡地给几位斟茶递水。
阿喜又突然哇呀呀:“哎哟,他们还准备给你说亲。”
令狐久没好气道:“说个毛线亲啊。我们家能养活我娘和我就不错了。”
“所以……是许配,啊不对,是让你娶个暴发户的女儿啊,隔壁镇绸缎庄的二千金正要找人说亲,性子泼辣横行霸道,双十年华还待嫁闺中,样貌还是不错的,只不过是妾生的……”
“年纪这么小,嫁个屁。我们那儿二十岁才刚刚是法定结婚年龄,就她这样嫩口的,正是最好的年纪,犯不着着急嫁啊。”
“你开什么玩笑呢?”阿喜明知道令狐就是故意的,还拿他没辙。
“不过重点是,老子不想娶,难道他们还能逼着我娶不成?”大不了撕破脸,也简单得很。
令狐久听着两位亲戚拐弯抹角的要钱,心里倒是佩服这两个人能想出这么多的理由,“婶儿、姑母,你们可能还没有听说昨天婚礼出了点意外……”
“不是婚礼顺利进行完了吗?”姑母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打断他。
“顺利自然是顺利,只是最后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他们不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婶儿、姑母,你们也知道那些江湖人士有江湖人士的规矩,打起来可真是丧心病狂最后乱成一团,我想也没我什么事儿了就赶紧下山了,省得遭到波及,结果什么也没拿就走了,过两天等这事儿平息了,我还得上去一趟呢。”幸亏他家娘亲被他赶到后面去了,不然依着他娘那白莲花的个性,那两块腊肉怕是保不住了,那可是上好的精肉,三分肥七分瘦,鸭腿也是甘香厚实,都是上等的好货,就算是自己去买都未必有这样的。
两人一听他说得合情合理,加之这小子以前也没骗过她们,也不疑有他,没钱就闪人,别白费唇舌,说着就要告别。
令狐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这两人走,连忙说:“婶儿啊,说起来我昨日下山回来的时候好像见着二叔了,离着有些远,雾也太浓了,我也没给他打招呼。真是失礼啊。”
令狐久昨天当然是没有看见他家二叔的,但他从阿喜那儿知道,他家二叔瞒着老婆去喝了花酒,洗干净了身上的脂粉气才回的家,还对二婶说是鼎丰楼一些老伙计去了聚餐。
二婶急着走,也没在意:“没事儿,这点小事你二叔何至于你计较的。”
“我看他们还走得很急的,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不过出事儿也不会往镇外赶啊?”
“镇外?”二婶敏感地捕捉到一个词,陡然拔高了音量。她本来拿着杯子准备喝水,直接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搁,重重的一声吓得阿喜都差点尖叫了起来。
他们镇算不得是城里最繁华的地段,基本什么娱乐都没有,但是镇外嘛,就是一花花世界。重点其实不是出镇,重点是二叔骗了二婶,而且昨天令狐久出去了一天,若是没有看到他家二叔,又怎么会知道他们出去了。
“怎么?我明明看得……”令狐久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憋足地掩饰道:“说不得我看得真不是二叔呢,我在雾里都伸手都看不见自己的五指。”这话就明显是瞎说了,要真伸手看不见五指,还能看见有人在前面么。
姑母:“嫂子,你看,久儿都承认自己可能看错了。”
令狐久赶紧点头,“对啊婶儿啊,真是我看错了,你莫生气,我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了。”
二婶还是气得脸都白了。
女人啊,善妒也算是天性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