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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不识郎君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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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孽单手接盘,随意走念,念到最后一个字时,落脚点一亮,出一个方向,看也不看,盘与殷漱。

殷漱抬头,那一道灯笼草里悬浮银色光阶,略感惊奇,心中暗忖:阿音怎的偏心至此,竟是如此重色轻主!

这后生竟分毫不受胆怯的阿音影响,直转出一道银阶来。

殷漱由衷道:“你的运气当真不错。”

遂将指向针随手往空中一抛,指向针自回锤样。

后生笑道:“是么?嗯,我也觉得我运气不错。”

殷漱揉了揉耳后的流珠。

阿孽道:“走么?”

眼下情势,只能前行,不可停留。

“好,”木筏缓缓动起来,灵台绷得紧紧的,她备着应付那些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曾想,这一路竟出奇顺遂,毫无风浪。

不多时,木筏悠悠荡荡出林,眼前豁然开朗,水光辉辉。

有惊无险,她心下一松,像河烟在这一刻推开迷意。

前方樟木村烛光晃悠,亮堂堂,暖烘烘,像天星坠水的温柔。

夜风吹过来,带着点儿凉意。

殷漱转头,望见那后生面色舒畅,靠了回去,双手枕于颈后,悠悠地望着天上的星。

殷漱转头,就在此时,夜空一簇“跳跳星”掠过,勾一弯焰:“我们为星尘所铸,目今仰望星辰,正是在寻找回家的路。听说只要在“跳跳星”隐没之前先到岸上,亦能得到“跳跳星”,你说是不是真的?”

后生起身,笑道:“我不知道,不妨试试,只不过,手脚得快点。”

殷漱怔怔望着夏夜流星,片刻间有数颗“跳跳星”划过夜空,她轻轻“喂”了一声,又见第二颗“跳跳星”自西至东坠落。

后生道:“你,得偿所愿,”他真在她耳后垂珠上觅到一颗“跳跳星”。

殷漱终究还是笑了笑,开口道:“会装眼瞳吗?”

木筏一路漂来,她心里早就犯了疑惑,这后生见识不凡深夜身处黑河,在倒立货里穿行,竟能从容不迫就连眉头都不皱皱。

虽然有些性子天生稳当,可她直觉不简单,琢磨着,寻机试探他的底,看看这后生是个什么来路。

闻言,他掉过头来,淡淡道:“没装过。”

殷漱一笑,道:“那么…你可否帮我装眼瞳呢?”

那后生望她一眼:“你想我帮你装眼瞳?”

殷漱点了点头。

那后生说着,身体微微向着她,道:“你想怎么放进去?”

殷漱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玩笑:“放眼窝里化进去,怎么样?”

他面不改色,唇畔笑意一深,笑意里带着朦胧,看不清也摸不透,轻声道:“好啊。”

话音刚落,他朝她伸手,衣袖轻滑,露一截腕,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间流转着风流,像随意一握,便能扼断世间恩怨,透着冷冽。

方才她的指尖轻轻擦过他的衣袖时,他眉梢微微一挑,像被什么触动心绪。

当下,她不再靠近,隔着一段距离,微微抬着头,闭着眼睛,他顺带将一颗“跳跳星”捏了捏,不近不扰,敷上她眼:“好了。”

“谢谢,” 她映了映水,水晃着月光,晃着星尾,晃着将坠的梦,眨动时,整条银河,旋在睫边。

星光栖她眉眼,洗尽烟火色,只眼澄澈。

木筏在涟漪里轻轻摇。

殷漱望着他的耳朵,他的耳骨线条流畅,耳廓在月光中动了动,像溪水冲润出的白玉,边缘着极淡的晶。

右耳垂上见颗小痣,像戴耳珰时会轻轻磕碰的地方,随着他微微侧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耳后肌肤,白得像埋着蛰伏的冬雪。

那后生忽然开口,声音低来:“怎么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微微转头,再转回来的目光又落在他的耳上,缓缓道:“你的耳朵,好看非常。”

阿孽道:“哦?怎么个好看?”

殷漱抬起头,温温的目光,温温的声音:“这样的耳朵,就像长寿耳,噢,这么一看,你就是有福之人,天生福相,吉星高照,命里带财,财运亨通,事业有成,前途光明,好事总围着你转。”

这后生身上非但没有妖邪之力,皮相也十分清晰,若他当真是鬼妖,这底子确实深不可测。莫非樟木村的奇怪现象与他有关?可是高深莫测的鬼妖,又怎么会来到这种乡间地方?

那后生盯着她,听她的逢迎还不住笑,临了来一句:“还有呢?嗯?"

殷漱胡思乱道,实在想不出来了,心里直打鼓:“你还想听什么?”

那后生眯着眼,笑道:“好耳朵,总该多听听好响动吧!"

殷漱眼神飘忽:“我这破锣嗓子不中听。倒是你,嗓子跟灌了蜜似的,准招姑娘喜欢。”

“哦?”阿孽眉毛一挑,“你觉得我声音好听?”

“就是说呢,你这么年轻俊美,这么见多识广,这么年轻的声音,姑娘们就爱这调调。"

“你知道姑娘们喜欢这种调调,还是你喜欢这种调调?”他声声追紧。

殷漱正要接话,忽然回过味儿来,好个后生,在这儿构着她,她哭笑不得,揉着耳后的垂珠,道:“嗯…这个…阿孽啊...”

这一声“阿孽”叫出口,那后生哈哈笑了,乐得眼直了,总算带过了她的话题。

夜水推碎星光,恍若谁跌碎的眸光,粼粼漾漾,都是未拾起的怅惘。

阿孽出到路边,回头看时,殷漱已把锤子里两人放出来,老伯喘着粗重的呼吸,直望着她,殷漱咐他几句话,做成保密的协议。惊慌的老伯吓得不敢多言,在木筏上将头点起来。

殷漱取碎银子与老伯,拿罍出来,出到路边。

老伐翁撑着伐子去了,胡浟浟意欲宿殷漱的斋子。

殷漱回头看时,阿孽信步欲走,方才坐着不显,这会她才发现这后生竟比她高出半头:“阿孽,这么晚了,你今晚住哪儿?”

阿孽回头,抓了抓鬓发:“我住哪儿?我睡林子,再找个破庙将就。”

“这哪成啊!”

“没法子,我又没处落脚,”阿孽瞅着她,突然笑道:“多谢你的红枣,谢君美言,同祝好运,后会有期。”

殷漱眼看他要走,忙喊道:“等等!要不...去我那儿凑合一宿,这么晚了,你大概也没法住旅店,干脆来我斋里住吧!”

阿孽顿住脚,半侧着身子:“当真?"

殷漱点了点头: “斋子是旧了些,横竖比睡林子强,” 这要是个离家出走的主,他的家人该日夜担忧,总不能由着他叛走。瞧他那模样,保不齐明日啃红枣充饥。

阿孽突然凑到跟前,惊得殷漱往后一仰,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铜罐子已经到了他手里:“走!”

“谢谢,”殷漱笑了笑,他的声息那么轻,像一片落叶,荡开在涟漪里。

殷漱问胡浟浟道:“你父亲与母亲在哪里?”

胡浟浟道:“姐姐!奴奴的父亲与母亲不识地名同我走散了,也许回到了屹漠那里,奴奴自认得家里的路。”

当时阿孽提了她的金铜罍,殷漱怔了一怔,相了他一胳膊力气,直觉得金铜罍轻了,本想自己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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