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师坐吧,这么冷的天,有什么事吗?”
坐的还是上回那个蒲团,只是上回柏阅冬坐在一旁的,这次却躲回房里了。秦昭阳盘坐下来,把手里两个点心匣子放在茶几上:“快过年了,这是我一点心意,谢谢周老师为阅冬做了这么多。”
周先生垂眸,倒了一杯茶给他:“秦老师,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虚了的吧。”
秦昭阳就这么被看穿别有目的,不禁有些脸红:“是,我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说说看吧,我也未必帮得上忙。”
秦昭阳深呼吸两次,才开口:“是我的女儿嘉辰。她去法国一年半有余,今年特地回来过年。她走之前知道阅冬眼睛受伤,这次回来想来看望一下阅冬。”
周先生笑了笑:“秦老师和阅冬感情好,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一家人都与阅冬感情甚笃吗?”
这当然不是一般师兄妹之间的感情。秦昭阳尴尬地笑了下,道:“辰辰以前和阅冬……感情很好……后来阅冬受伤了,就……就分开了。”
“她知道阅冬右眼受伤了?”
“是。”
“你知道她来看阅冬是为了什么?”
“是。”
周先生缓缓喝了一口茶,轻轻把茶杯放在木茶几上:“周某尽力而为。”
周先生能答应自然是好的,可是那长凳和竹节就摆在一旁,秦昭阳又不免担心:“阅冬他性格执拗,如果他不愿意,也请周老师不要为难他。”
“这就不用秦老师担心了。”
秦昭阳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周先生了,天色已晚,我不打扰周先生休息,先告辞。”
很短的会面,周先生送他到门口,折返回来,去敲了敲柏阅冬的房门:“出来。”
房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打开一道缝,又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拉开,柏阅冬垂着头,从里面走出来。周先生已经坐会蒲团上了,柏阅冬跟过去,跪坐在师父身边。
“那个女孩子,叫什么?”
“秦嘉辰。”柏阅冬说着,手指往茶杯里沾了沾,在茶几上一笔一画地写她的名字,天气干燥,一写出来就蒸发干净了。
“那天的电话,是她打来的?”
柏阅冬点了点头。
“你知道她的心?”
“我知道。”
“那你的心呢?”
“她也知道。”
“过不去?”
柏阅冬又点了点头。
“要打吗?”
柏阅冬没有回答,起身趴到长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