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破庙内落满尘灰的地面上,衣间的水珠子扑噜噜滚落在地。
本站在正中观雨沉思的侯卿,瞄了我一眼,闪到边上去了。
我拍打着身上的雨水,欣慰地发现藏在衣服口袋里的馒头没有被打湿。这下又高兴还好没夹咸菜,不然要么一直捏在手里被雨淋湿,要么就倾泻在衣服里弄得一身咸菜味。到时还要求尸祖再给找或者买一身衣裳——我也不确定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到底是怎么得到的,难道是他做的?想到侯卿挑灯缝衣,我登时一个激灵。
虽然我好像问过他衣服是不是他自己做的,但当时色迷心窍根本没注意听回答。无论如何,侯卿肯定不会给我做衣服的。怎么想他做女装都很诡异!
“馒头掉了。”沉思中,耳畔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
我下意识去摸袋子里的馒头,结果真就左手兜右手,自我接力让馒头从怀里飞了出去。它划出一道圆滑的抛物线,落点是侯卿——旁边的破败佛像。
完了,他肯定不会接我的馒头。
看到我眼神后,侯卿反而笑了一瞬。他长臂一伸,就把馒头握在了手里。
然后我注意到侯卿的动作卡了一下,然后他又自然地走过来伸出手,悬在半空后松开了我的馒头。
馒头落在手中的感觉有些古怪,突然就变小以致于我要握紧的手空了一下。之后我才低头看手里的白面馒头,愕然发现上面有一串明晃晃的指印。显然是刚刚尸祖接馒头时,手下没个轻重把我的软馒头捏扁了。
不过捏扁的馒头也不妨碍吃,只是考虑到它在一个到处摸来摸去的大手中包裹了一遍。我吃它的欲望就很淡了。
我早该意识到,在馒头飞出去的时候,它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顶着侯卿的目光,我望着屋内占据大半空间的破败佛像。腿一弯,就把馒头给上供了。
“借贵宝地,休息一晚。”
话音刚落,我就被劈里啪啦又哗啦啦的声音吓得抬头。
房檐上的梁柱断开,搭在草房顶的稻草以及瓦片摔落下来。接着是从不规则的圆洞中泄进来的雨水。
“看来,祂没同意。”侯卿笑吟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