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是止血药?”
“之前的就是止血药。”
“人不机灵,还总喜欢乱想。你爱呆在这里,便呆在这里。”
不等我伸手挽留,侯卿足尖一点便跳到树上。他抽出骨笛,迎着月色跟风声又练习起来。
我拧开瓶塞,倒了一点粉末出来。在明亮的月光下,粉末呈淡绿色,确实跟止血药没什么关联。侯卿不会无缘无故扔瓶药过来,我还在思量。
身畔一道女声响起:“咦,你咋个把驱虫药涂手上。”
我吓得又一跳,回头看发现是蚩梦。
树上的侯卿已跳将下来行礼,蚩梦朝他摆手说要传授完整的曲子。
“那我回避一下。”我捏着小药瓶就要走。
蚩梦又摆手道:“你走什么,今天不听,难道之后他就不吹了嘛。”
她从侯卿手中接过自己的笛子,便开始演奏。笛声婉转悠扬,不禁让人回想起过去的美好经历。
是以今日蚩梦传的曲,本意并不是为了御蛊所用。这一首乡音小调,情起中原,脱胎于娆疆。指法熟稔,情韵悠长。不管侯卿是出于什么目的拜的师,能得此技也值得了。
这一段师徒缘分,虽持日不多,毕竟蚩梦不藏私,尽力教授自身所学。因此她告别之时,想到她走的原因,我挽留道:“不良帅不能替你主持公道,但你可以带着朋友们自己寻公道啊。明天姬如雪解了蛊,一起走啊。”
“我们万毒窟的事,自然要自己解决。我帮小哥哥,也不是为了让他报答我。”蚩梦转身,叮嘱道,“小白脸,你要救好小姐姐,照顾好小哥哥。如果让他受伤,”她摇了摇拳头,“为师饶不了你。”
“师父,其实李星云算不得什么,对你好的人还有很多。”侯卿亦劝道。
蚩梦没有转身,举起手挥了挥道:“我才不稀罕呢。”
对于蚩梦的坦荡,侯卿一笑,将笛子横到唇边立刻用新学的曲子送她。
蚩梦连连抱怨着吵,步子走得更快了。
等蚩梦的背影消失,侯卿放下笛子,我幽幽道:“等他被相好弄死,你再结阴亲。你怎么不劝劝我,身后还有芳草呢?”
侯卿把笛子收到腰间,转头问我:“你有芳草吗?”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我揶揄他。
“娆疆风土人情跟中原有所不同,认定彼此便终身不悔。落难皇子,绝不是万毒窟圣女的良配。”侯卿道。
冷风中我袖起手来道:“你想劝人家天涯何处无芳草,没想到人格外洒脱。才发现到底年岁久,自己迂腐了。现在的年轻人,可不是你——”
“是我什么?继续说啊。”
我这张嘴啊!回去焊上钢门不准说话了!
“可不是你这种冻龄美男能跟上的,你还是收拾行李跟我回现代吧。”我试图把捅破的篓子补起来,卖了个乖。
侯卿转头就走:“等你找到回去的法子再说吧。”
我紧随其后:“真的吗?找到了就跟我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