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人可能对地脉的能量没什么概念,实际上巴托奇亚这个国家是在废墟遗迹上诞生的,而致使这一切的就是地脉,数万年前的火山喷发。”
“那些古旧的生物残骸和火山灰经过这么多年的炼化变成了坚固的保护层,所以他们挖不出来,但我想要那层壳就不得不这么干了。”
斯卡蒂把萨特的消息通知给天庚,“猎人协会那边派人来了。”
“是么,看来我得小心点了。”天庚单翘起一只脚,用手扣起趾缝里的沙土,它的那件红斗篷被晒成橙红色耷拉在身上。
它蔫坐着好似一个粗俗的流浪汉。
红斗篷是它的贝壳表层幻化出来的外衣,若是它想随时能焕然一新,但它好像又很享受这种别具一格的猥suo姿态。
目前海嗣还在入侵的第一阶段,主要行动都是在暗处进行,尽可能遵循避世的原则。它们都在避免和各种有权威的势力团体冲突,自然也不想引起猎人协会的特别关照。
“我尽量给那小子留一个高人的印象,不会太出格的。”
“如果顺利的话,你最好能顺着他的藤进入猎人协会。”
“阿?那东西要考执照吧,我这老头子虽然脑子好但写字读书这种事可不太行。”
“.......”等等,你不是历史学家吗。
“哦,我确实是,但黑暗大陆的文字和这里也不通用,我现在只是个宝石矿工。”
“好吧,每次猎人考试的科目都是随考官心意,也许不用读书也能过的。”斯卡蒂对猎人考试的印象就是儿时尼特罗手里的一张执照,看那老家伙一脸轻松的样子,想必也不是什么为难的考试。
当然,对揍敌客来说应该是这样,对外界来说却不是。猎人考试被妖魔化得厉害,每年都有人有去无回,而考试内容本身又机密莫测,不如说参加本身都是一种勇气。
俩天的时间萨特都在和斯卡蒂讲以前发现的遗迹和一些优秀的遗迹猎人,它还凑巧地听到一个熟人的名字。
“你也见过金吗?我在猎人协会偶尔见过他一面,会长很是看中他呢。”萨特的语速很快,嘴巴却像没张开过,只是呲溜地把词句吐出。
“我们两年多没见过面了,以前我去他的家乡时见过他,相当有趣的人。”斯卡蒂不失委婉地说道,“我还给过他我的签名,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
“签名?”萨特有些惊讶,“我进来时就想问了,你莫非是那位南方大陆的吟游歌手吗?”
“是的,萨特先生,我叫浊心。”
“令人惊讶,我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你,我本来是不相信这份运气的,然而你却亲自承认了。”
“这并不是件稀罕事先生,我经常四处吟游,遇过的人数不胜数。”
“那我应该是有幸能和你共处一室的为数不多的一位。”说到这萨特自己笑起来,他的眼眸中难得迸发出一种喜悦,“下车前,我能问你要个签名吗?”
“当然可以,你下次遇见金时还请替我向他问个好。”
“自然,不过金是个大忙人,我也不清楚什么时候才会再见一面。”
“没关系,我们迟早会再见面的——
在他看到我成为猎人的时候。”
斯卡蒂笑着说道,它的表情自然且柔和,声音却像是黑夜中情人的呢喃低语充满了妩媚与危险感。
这样的人会成为猎人吗...
萨特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可怖而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在干扰着头脑,他的手搭在腿上,后背被冷汗浸湿,这是来自猎人直觉的警告。
在斯卡蒂说出猎人这个词时,萨特望着它眼眸里的自己,俨然是一个慌乱的小动物。
“啊,您会的。”萨特捋顺胡子,脑袋望向列车外,广阔无垠的景色让他冷静了下来。
列车晃动着,时不时听到滚轮和铁轨的摩擦声,车厢里的空气像是浸过水般让人难以呼吸。
斯卡蒂把签名写在他的公文包上,没过多久萨特匆匆下站,列车刚刚驶进巴托奇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