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川指着那男人,冷声道::“你可知道这是何人?他是指挥使,是燕北小侯爷,你可看清楚了!”
“小侯爷,我们已经按您说的做了,说好的放我一条生路,您不能不救我啊!”男人眼神惶恐,转头对着皇帝磕头,颤抖着声音:“皇上,皇上,是小侯爷,他,他要我……”
话未说完,黎相安一脚踹在那人胸口,踢出去几丈远:“给你几个胆子敢污蔑爷!”黎相安回头跪地叩首,“启禀陛下,臣与司卫司众人被内务司所唤去布置猎场,哪有闲暇策划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哼!”楚川轻蔑一笑,“那按你所言,这猎场有这般猛兽,还有刺客潜入,导致公主差点命丧他人之手,这难道不是你的失职吗?”
楚川起身,被人搀扶着缓缓跪下去:“父皇,依儿臣之见,应现将小侯爷看管起来,好好审问这个刺客,说不定还能吐出些有用的东西。”
楚清歌坐在旁边眉头微挑,楚川这局棋盘上摆放的棋子并非只有她,还有黎相安,就算自己能活着回来,楚川此举亦能使黎相安陷入困境。
“二哥怕是误会了。”楚清歌轻启朱唇,“父皇,猎场之安全乃是内务司当值之事,非司卫司责任所在。”
楚清歌看向地上的男人:“父皇,女儿觉得应严刑审问,万万不能让忠臣寒了心啊。”
就在这时候,男人突然挣扎起来,掏出藏匿衣兜里的药粉欲自尽。
众目睽睽之下,朱诗宜先一步向前去制止了他。
“先别急着死啊。”她打趣道,“皇舅舅,今日我在猎场边玩时,也捡回一个鬼鬼祟祟之人。”
皇帝沉吟片刻后命令:“将那人也带上来!”
楚清歌目光锐利地盯着新来者:“父皇,这是刺杀我的人,而刚才那人,我只觉得面具熟悉,我未曾见过真容。”
朱诗宜站在男人身边,用鞋尖踢了踢他的腿:“你是何人,此次来猎场意欲何为?”
“皇上饶命,小人是孙一,是赵虎的……”他抬眼看了看,对上皇帝的眸子连忙低下了头,“是赵虎的亲信。”
“你为何要刺杀公主,又是被谁指使的?”朱诗宜问。
“小人也不知道,只是前天赵虎突然找到兄弟们,说有个大活,可以让我们离开司卫司,还能过上好日子。”孙一始终不敢抬头,“至于是谁指使,小人也不知道。”
楚清歌抬眼看着楚川,楚川对她淡淡笑着,似是没把此人放在心上。
“父皇,指挥使几日前就来了猎场,女儿觉得他没有时间安排此事。”楚清歌走到中间跪下去,高声言明,“更何况,若是他的安排,为何又赶去救女儿,此时着实矛盾,父皇……”
“好了!”皇帝不想再听下去,“赵虎已死,此事复杂难辨真假。”
皇帝摆摆手:“将两人都斩了。”他顿了顿又道,“猎场疏漏,内务司与司卫司难逃其咎,相关者廷仗二十罚俸三月,黎相安因保护公主有功,但失职亦甚,罚廷仗三十,吊了腰牌,革职反省。”
“父皇……”楚清歌还想说什么,却被朱诗宜按住。
皇帝接着说:“二皇子,找寻刺客有功,赏……”他四处看了看,遥遥指着马厩,“就赏一匹西域的宝马吧。”
处理完此事后,宴席开始,楚清歌端坐于宴席之上,宴席热闹非凡,可在楚清歌耳中这一切都显得格外刺耳。
她的眼神不时看向不远处的黎相安,她没想到楚川竟将黎相安算计在里面,想着黎相安回宫便要受皮肉之苦,她心痛不已,明明,明明他可以躲过这一劫的。
黎相安似乎是感受到楚清歌的眼神,对她咧嘴一笑,用口型说:“没事。”
待到分点狩獲时,内务司的人手持绢册走上来:“皇上,今日猎物已清点完。”
四皇子轻挑眉毛,戏谑地看着楚清歌:“就算二哥负伤,也必能拔得头筹。”
楚川微微一笑:“四弟过誉了。”说罢还特意斜了楚清歌一眼,“皇妹此次遇刺,若是输了,也不丢人。”
楚清歌低低笑着:“妹妹刚刚学会骑射,自是比不上皇兄,劳烦大人念一念猎物,咱们也好知道差在哪里。”
内务司大夫得令后依序念出诸多名单及所获异兽珍禽之数目,念完楚川猎物时,众人议论纷纷,无一不是夸赞楚川能力出众的。
内务司的人继续念下去:“公主所获——”
“梅花鹿三头、狐狸五只、黄鼬九只……”还未念完,席间已然寂静无声。
原本趾高气扬,信心满满的二皇子面色渐渐阴沉下来,霎时间众人惊呼连连,都诧异地看着楚清歌,皇帝眼中也尽是惊喜之情。
今日公主在狼群之事就已在军中传遍,没想到除了三头狼,这公主竟还猎得这些猎物。
“最后,野狼三头。”紧接着大夫宣布:“此次围猎胜者……乃是公主殿下!”
“怎么可能!”四皇子失态地站起身来,“这……父皇,皇姐绝不可能猎如此多的猎物。”
“她定有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