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相安听到这话,眼中闪烁,似乎不敢相信,半晌笑出声来:“真的吗,,父亲真的可以跟我一起过年吗?”
楚清歌也跟着他高兴:“当然了,不过……”
她的眼神逐渐暗下去:“我们还有事要做,不然这个年,过不好。”
黎相安看向楚清歌,他知晓楚清歌说的是什么,他只恨自己的身子不争气,要让她自己面对这些。
他不知该说什么,良久才沉声说:“等我。”
楚清歌在侯府又待了一会,便跟着侍卫回了宫。
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两日,楚清歌看书时,轻语走了进来,屏退宫人,将手中的密信递给她。
是司卫司的密信。
楚清歌看完信中所说,蹙了蹙眉,暗暗道:“他竟什么都不肯说。”
她对轻语说:“去跟司卫司那边说一声,本宫要去亲自审一审这青泉。”
楚清歌踏入司卫司的大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令她不禁皱眉。
这里与平日她去过的司卫司议政厅是完全不同的光景。
四周墙壁上残留着斑驳的血迹,地面更是凌乱不堪,一滩滩干涸的血渍与散落的断链交织成一副恐怖图景。
墙角血迹映入眼帘,每一滩都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惨剧。
“公主,注意脚下,跟我走。”
侍卫低声领路,言语间尽是恭敬。
楚清歌穿过阴暗潮湿的长廊,她偶尔瞥见囚徒们绝望或疯癫的目光,见到人兴奋不已,隔着牢门纷纷伸长手,想要抓着楚清歌。
轻语只得护在她身边,侍卫见状也呵斥囚徒,不过她来司卫司的事情不可声张,自己也不能以公主身份镇压。
绕过几个拐角,楚清歌来到关押青泉的牢房。
她看到青泉那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身影时,心中竟掠过丝丝寒意。
都说司卫司的刑罚比司刑司厉害许多,能禁得住司卫司审问的,不死也得扒一层皮。
青泉口中断断续续念叨着“忠心”二字,仿佛要用这两个字证明自己对大乾的忠心。
“青泉!”楚清歌冷声喝到,“你可知道本宮为何会亲自来此?”
“公主来了。”青泉抬起头来,双眼中透出一丝狡黠和挑衅:“我忠于大乾朝廷,岂会做出逾矩之事!”
楚清歌上前几步,轻笑道:“哦?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在一旁抽出一把利刃,狠狠地插进青泉的手臂,引得一阵哀嚎,她盯着青泉语气冰冷如霜:“猎场遇刺、侯府被怠慢背后主使是谁?你手上沾染了多少人命?”
青泉缓了半天,半晌才说:“我什么都没错,你们不要屈打成招。”
看着他的模样,楚清歌眼神渐冷:“既然如此……”
话音刚落,几名刑役走了进来。
只听得锃亮铁链声响起,在昏暗灯火下闪耀着寒芒。
刑具摆放完毕后,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凝结起来的杀气。
楚清歌缓步向前,“既然你嘴硬……本宫就让你尝尝夹棍之苦。”
随即命令下去:“开始吧!”
只听得木棍撞击落下发出沉闷声响,在这封闭空间里回荡着。
每一次落下都便随着闷哼。
楚川到底允诺了青泉什么,竟让他如此忠心。
这般些酷刑如流水般过着,吐出来的东西都是些皮毛。
如若楚清歌不是吃定这人肯定与楚川同谋,她都要被青泉骗了。
“公主,咱们出去等吧,这也太渗人了。”轻语在楚清歌耳边低语。
楚清歌点头,在轻语的陪伴下走出牢房。
她手指一下下敲着桌子,牢房的声音逐渐变小,行刑结束。
一个侍卫来回话:“公主,他什么都不肯说,现下昏死过去了。”
楚清歌皱眉,冷声道:“别让他死了,你们定要在他嘴里撬出本宫所要的东西。”
话未说完,一个人走进司卫司。
“公主殿下,您怎会在司卫司这等污秽之地?”
楚清歌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颤,循声望去,果真——
是沈叶初。
他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