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没错……”应无瑕噘了噘嘴,偷偷摸摸瞟她:“那也和你没关系啊。”
沈欢无奈,呼出一口寒气,弯腰更靠近那温暖的火焰,应无瑕见她面色比方才还白,忍不住担心:“你现在好些了吗?”
沈欢勉强冲她笑了下:“好多了。”
“那你怎么还在哆嗦?”
沈欢侧过眼睛,见她手掌撑着地,蹑手蹑脚往自己这边靠,冷不丁道:“我也饿了。”
应无瑕一怔,想起这茬来:“哦,对哦,应该也差不多了,我去找它。”
说完,她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
女人侧耳倾听,待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便迅速盘腿而坐,在体内流转真气,不久,她的眉梢眼角便覆上一层雪白的冰霜,又在火焰的熏烤下慢慢融化为小水珠,挂在浓密的睫羽上,仿若哭泣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再度响起,沈欢眉梢微动,往后一蹭,重又斜着身子倚靠在石壁上,待余光里瞥见那个晃动的身影,便抬手掩着唇,弱风扶柳地咳嗽起来。
女孩左手抓着一只兔子,面上的喜悦还未褪去,却陡然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睛,不禁怔在原地:“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还是很冷吗?”
沈欢摇摇头,温声道:“已经好多了,多谢圣女生的火,若没有圣女的火,我只怕真要冻死了。”
应无瑕摇晃着走过去,捏住她的手,下一刻,她挑起眉头,惊讶道:“真的暖和起来了。”
女人微微一笑:“所以说,多谢圣女了。”
“不客气,”应无瑕不免愉快起来,随手把兔子扔到她怀里:“既然你恢复了,那就由你来宰杀吧。”
沈欢点头,又装模作样咳了几声,才抱着兔子往洞口走去,女孩却眼巴巴跟在她屁股后面,见她拿着兔子和刀蹲下,便也支着下巴蹲在她对面,溜圆的碧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动作。
沈欢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忍不住道:“圣女?”
“你做你的,我就看看。”
沈欢蹙起眉,狐疑看她几眼,手中动作却流利自如,很快将兔子剥皮去脏,分成几段,应无瑕垂眸看了眼被雨水冲成淡粉色的地面,冷不丁道:“身为铸剑山庄的少庄主,从小锦衣玉食,杀兔子怎么这般熟练?”
沈欢眨了下眼,面不改色道:“圣女将我调查得那般仔细,竟不知我自小就常和同门师妹一起外出打猎,以此学习骑射吗?”
“这样啊,”她支着下巴,随口问道:“同门师妹,是曲怀玉吗?”
“自然。”
“你们关系真好,”应无瑕淡淡笑了下:“这般一同长大的同门情谊也令人羡慕。”
“圣女没有吗?”
应无瑕摇头:“我是圣女,从小由师傅单独培养,根本不会与别的弟子一同修习,所以她们便算不上我的同门。就连临禾和我那些手下,也是在我十二岁后才被派到我身边来的。”
沈欢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忽然问道:“圣女,是何时成为圣女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欢抬头看着她:“我只是好奇,圣女的选择有标准吗?”
“自然有标准,”应无瑕道:“从很多年前开始,应家便以控蛊闻名于苗野,因为我们应家天生就拥有亲善蛊虫的血脉,但这血脉也不是人人都能继承的,一代应家人中,可能只有一个人继承了这种血脉,而继承者就会被选为圣女。”
“这种血脉只传给女孩吗?”
“我觉得是这样,”应无瑕说着,沉沉叹了一口气:“但教主和长老们为了以防万一,会把所有符合条件的孩子都找来测试。”
沈欢蹙眉:“怎么测试?”
应无瑕抬起碧绿的眼眸,冲她嫣然一笑:“扔进蛊窟七日,最终活着的那个,就是继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