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骨,是天道胸前的其中一根肋骨。
得天骨的人便是天选之子。
从一出生就天赋极高,修炼速度超凡脱境,更有身负庇佑苍生的大任。
毫不夸张的说,有天骨,修炼的尽头便是神。
然而,这天骨却是极不好抽取。
天骨附着在修士的仙骨中,要抽取天骨,需要先破开仙骨。
修士体内刚好符合天骨附着的仙骨,便是修士的脊骨。
抽取时,一个手抖都会使一个修士一生的修为消失殆尽。
而抽骨时,皮肉分离,骨肉分离,那其中的痛苦非常人能忍受。
月轻盈亦不能。
他只是施法,稍稍破开了自己的仙骨,已是疼得满头大汗,几次欲放弃。
可是想到先前他放弃万物苍生,选择了救下两个徒弟,那时候他就已经没有资格在做第一仙尊了。
他有私心,庇佑不了苍生,亦不配得万物仰仗。
他咬咬牙,继续忍着痛苦,逐寸逐寸破开仙骨,很快他就成了一个血人。
“仙尊,求你,住手,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小宵哭的涕泪横流,挣扎着要去往月轻盈的身边。
“仙尊,你这是何苦啊!”小河亦是泪流满面,快要晕厥过去。
“我……无碍……不要哭……”
月轻盈脸色苍白,满头满脸都是汗水,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痉挛,逐渐变地虚弱。
他的身后是大片血泊,片刻后,血色里隐隐溢出来一点点灿金色,那是天骨现世起端倪的征兆。
沈砚台坐在上首,观其下方众人百态神情,忽然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
月轻盈的徒儿真情实意,哭的肝肠寸断。
而那些正道人士却是在看见那一抹灿金色时,眼里露出了贪婪。
他是魔尊,自然懂的他们口中的解印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天骨的存在。
只不过他是魔,正道的东西他不能用,可惜了。
只是正道的东西他也不想给正道人士用。
他见还在抽天骨,不顾及自己已然是个血人,浑身虚脱,奄奄一息的月轻盈,眼里起了波澜。
“不是说的跳舞吗,怎么玩起了开膛破肚?”
众人一愣,看向坐在上首眼眸幽暗的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他才是这里的主宰。
下一秒,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见沈砚台出现在月轻盈的身边。
此时的月轻盈早已虚脱,无半分力气继续抽天骨,他见沈砚台靠近,嘲讽一笑。
“你若是……若是用了天骨,怕不是会灰飞烟灭……”
“本尊何曾说过要这个鸡肋玩意了?”
魔族人心中大为震撼,咦,魔尊你不要这玩意,那你还接近那么危险的东西干什么!
正道人士亦很紧张,得天骨者便是第一仙尊,未来神袛!
“那你要干什么……”月轻盈失血过多,眼前一片眩晕,说话也有气无力。
“这是本尊的大殿,本尊的庆典,不杀生不见血。”
什么意思?
众人疑惑。
沈砚台给出了解答。
他伸出手,释放出魔力,将那天骨又给按了回去,月轻盈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天骨复又埋进他的仙骨,呆愣愣的看着沈砚台为他疗伤。
半晌后,他空洞的眼睛变地有神,对沈砚台怒目而视:“你羞辱我羞辱的还不够吗!”
沈砚台耸肩,“此话何意?”
月轻盈眼里绪起了泪水,“你是在嘲笑我如今连想做一件事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先不说这个,你的舞还没有跳完。”沈砚台说完话就要走,衣角被扯住了。
他转头,居高临下看着月轻盈柔软的发顶,听他颤抖着声音,缓缓启唇。
“我若是跳了那风骚的舞,你便不要再干涉我取天骨的事。”
沈砚台看着月轻盈充满伤愁的眉眼,看着他卷长睫毛下凝着的泪水,毫不留情扯出衣角。
“那要看月仙尊的表现了。”
月轻盈抬手抹去泪水,身躯不稳的起身。
静立几下后,跳了起来。
柔软的腰身立刻在众人眼前扭转。
他是第一仙尊,天赋超绝,修炼时能做到过目不忘,刚才那几个舞女的舞姿同样他也能全都记住。
他眉眼转动间,看向了沈砚台,眼里是明晃晃的恨意。
他不就是想看自己出丑,不就是想将自己踩入泥潭,他屈服,投降,不忤逆选择顺从,沈砚台还会如何借机伤他?
“月仙尊天赋果然极高,舞姿比我们魔族的舞女还要更胜一筹。”沈砚面无表情的夸赞。
月轻盈闻言姿势一个僵硬,落脚还是踩在舞点上。
“哪里来的美人,让小爷好好疼爱一番啊!”
“嗝……这香软白腻的身体啊,真是让人眼馋啊!”
月轻盈被打断跳舞,他竟是被几个醉酒的魔族人给缠上了。
“哎呦,这种姿色的美人还是头回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