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霁云微顿,随即轻笑出声,眉眼带笑看她,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她。
他走至宋清依的身边,捉住她的手,抽了帕子放在旁边的木桌上,蹲下身子看她。
宋清依心里止不住的跳着,看着安霁云纤长的睫毛,“公子?”
“没有什么舍得与舍不得,若是喜欢便带着,若是不喜欢我重新送你便是。”
安霁云轻轻抚着她的手背,温声对她说着。
宋清依微愣,渐渐红了眼。
“怎么又哭了?”安霁云连忙拿着帕子给她擦着泪,颇有些手忙脚乱。
宋清依捉住了他动作的手,破涕为笑,眉眼红红,“公子,你真好。”
“您对清依真好。”
说完便俯下身子,在安霁云的唇上,犹如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随后抬起头看着安霁云盈盈笑着。
安霁云始料未及,浑身僵硬片刻,才回过神看她的唇。
红而饱满,湿湿软软的。
“你胆子不小。”安霁云调笑道。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安霁云站起身子道。
“若是药用没了,记得同我说。”
安霁云重新走到书桌前,撩起袍子坐下。
“嗯。”宋清依重重点头应道。
待宋清依走至门前后,停下步子,回身看着他,轻声唤着:“公子。”
“嗯?”安霁云抬头
“奴婢是公子的。”
“是公子一人的。”
宋清依说完便开门走了,只余下安霁云一人愣在原地。
良久,安霁云才回过神,失声笑着,将滴了墨汁的字扔了。
那日夜里安霁云辗转难眠。
一闭眼,便是宋清依身上的女子香,温软的唇,所说的话。
无一不搅乱着他的心神。
——
二房春意堂
二夫人罗氏喝着茶,眯眼问道:“罗家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夫人,昨个我听传信的人说,武公子还在榻上躺着。”
老爷子下手可忒狠了,将人打得不成样子。
这宋清依都下地到处跑了,那罗武还躺在床上。
罗氏重重的将茶杯放下,哼笑一声,满眼讽刺。
“若不是罗武办事不利,何至于这下场?”
“连带着母亲也不愿见我,果真是晦气。”
还有那余氏,仗势欺人的模样,属实让人厌恶。
身为镇国府女主人,堂堂正正的镇国夫人,整日悠闲自在不说,一半的事务都分散下去,也不怕这镇国府散了。
还有那世子妃舒氏,带着两个小妮子还蹦哒的那么欢,把管家权死死地握在手里。
再说那老夫人倒是偏心得很,她是一点都没落下什么好。
“父亲母亲可说了什么?”
问的是罗父罗母。
“这……怕是迁怒到您的头上了。”
刘妈妈凑近,支支吾吾道。
“啪——”
罗氏一怒之下连茶带水扔了出去,碎了一地。
众人不敢轻举妄动,这罗氏脾性大不好惹。
众婢子奴才可不敢触怒了她。
“与我何干?!”
“若不是他们将罗武宠成这般模样,会有此事发生?”
“这婚事又不是我弄没的,与我何干?!”
罗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刘妈妈上前替她顺着气。
“夫人莫要生气,身子要紧。”
“大夫人说的没错,您是镇国府的人。”刘妈妈苦口婆心道。
罗氏回过神,缓过气,道:“对,他罗家的事与我何干?”
重男轻女就罢了,如今连这事也要怪在她的头上,那就不要怪她冷血。
“日后罗府来的书信,都烧了吧,不用呈上来给我。”罗氏揉着头,摆了摆手道。
“是。”
“让她们都退下。”
“是。”
众婢女退下后,“等等。”罗氏睁开眼道。
“老爷今日去了何处?”
刘妈妈回:“老爷……出府会见好友,还未归府。”
二老爷是个潇洒风流的,一会儿去那里听歌曲儿,一会儿到那里赏哥画,要么就是与哪位,好友把酒言欢至天明。
总之,这二老爷红颜知己倒是不少。
“哼,他倒是舒坦自在,留我一人为他操劳一大家子事务。”
刘妈妈没敢接话。
罗氏起了身往内屋里走,刘妈妈紧跟着。
行至梳妆台前,罗氏停下步子,倾着身子,在一个盛满首饰的匣子的暗格里拿出一纸条。
回过身来将东西塞进刘妈妈手中,眉目含春,道:“务必要将这东西送到那人手里。”
“是。”刘妈妈温声应道。
“晚上备着的沐浴的水,和焚香的衣裳可准备好了?”
罗氏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面容,笑问。
“回夫人,一切准备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