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剑法只学会了皮毛,舞的好看,但若与人打起来,怕是不太行。”纪宁萱拿起恒喜,摸了摸它。
拿不动剑时,她多用树枝代替耍一些招式,从哥哥那里偷师学艺,在她能举起剑时,府中却已经没有人可以教她了。
落雪有了主意:“夫人可以请教世子啊,世子文武双全,想来剑法一定不差,您若是觉得不好意思,到时挑个谢礼给世子就好了。”
又是谢礼,纪宁萱现在完全听不得谢礼二字,昨夜被眠眠告诉她的谢礼冲昏了头脑,满脑子只有“亲他”两个字,害得她抄了三遍清心诀。
可又是自己主动的,怪得了谁,难道是被世子昳丽的容颜迷惑了?
“这个……改日再说吧,今日我们先练箭。”
纪宁萱取了弓,迈步向练武场走去,“今日怎么没见雪翎,又埋头研究她的药去了?”
落雪耸耸肩,无奈道:“对啊,雪翎发了毒誓,说那毒解不了她誓不为人,又骂她那个不靠谱的师父,想写信都找不到人。”
雪翎是个医痴,越是困难的病症,她干劲越大。
—
练武场。
“嗖”“嗖”“嗖”
三支羽箭正中靶心。
纪宁萱一旦到了射箭上,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矍铄,眼中闪烁着光彩,暖阳高挂,墙头屋顶的雪化作雪水滴滴答答地砸落,练了近小半个时辰,羽箭全中靶心,大有一种百发百中的气势。
她提起最后一支箭,射完这一支,今天她就可以心满意足啦。
弓拉满,蓄势待发,正要松手之际,有人喊她。
“夫人。”
握弓的手狠狠一抖,羽箭“嗖”地离弦而去,脱靶了……
纪宁萱瞧过去,就这一眼,她下意识抿了抿唇。
江砚珩一身玄色劲装,剑眉星目,神采奕奕,手中提着两把剑径直朝她走来,一把是恒喜,另一把是他的佩剑,平日里和恒喜摆放在一起。
“夫君来练剑啊,那个……我练完了就先走了。”纪宁萱收了弓,无视他手中的恒喜,提着箭筒就要走。
江砚珩挡在她前面:“夫人难道是因为昨夜的事躲我?昨夜明明是夫人主动……”
纪宁萱丢下箭筒,赶忙去捂他的嘴,气得快要跺脚:“我没有躲你。”
守在旁边的落雪竖起耳朵,什么什么,夫人主动干什么了?
江砚珩笑弯了眼,拉下她的手,“是吗,今日拐角夫人露个头就折返了回去,还以为你是在故意躲我。”
原来他看见自己了,不愧是曙光司指挥使,洞察力一流,不过一个折返的脚步,就看出自己在躲他。
罢了,夫妻之间吻一下而已,有什么好别扭的,亲了就亲了,再躲能躲哪去,白日能躲,晚上也躲不了,毕竟是同床共枕的人。
她说服自己后,面色坦然地接过恒喜,问他:“是要练剑?”
江砚珩看着她:“嗯,我在外时,曾得过一个老师父传授独门绝技,剑法凌厉精妙。”
“你不会是想与我切磋吧?”纪宁萱有些为难,“我剑术只学到了皮毛,比不过你的。”
“不妨事,我教给夫人也一样,”他放低了声音,“记得谢礼再加一次。”
他口中的谢礼是指什么,不言而喻。
纪宁萱愤怒地瞪他一眼,顽劣!
只这一句还不够,顽劣的某人又轻轻说了句:“往后夫人若赢了我,我再喊一句姐姐也是可以的。”
这次是真气急了,纪宁萱捶他一拳,“江砚珩!”
被喊了全名的人也不恼,依旧笑着回应:“嗯,我在呢。”
“不逗你了,想教给夫人剑法是真的,以后若是再有人欺负你,提着剑揍回去就行了,我来兜着。”
纪宁萱拔出剑,嘟囔道:“揍不过怎么办?”
“那就喊我去打。”
江砚珩提剑上前展示剑法,剑舞如风,锋利而又沉稳,招式干脆利落,纪宁萱站在一旁,将一招一式记在心中,跟着练了几遍,已能熟记于心。
江砚珩夸了一句“不错”,突然云步上前,剑光闪烁间,两道寒光碰撞,起初纪宁萱还能接上几招,后来江砚珩的招式愈发的快,她有些招架不住,被逼得连连后退。
忽而。
他踏步一跃,揽住了纪宁萱的腰身,将手中剑投掷向门外,利剑“噌”地插入地面上斜立细长的黑影中,江砚珩寒声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