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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把酒喝干,把人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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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天空像被剪坏的鹅毛枕头,群魔乱舞掉羽毛大小的雪花片,郊外更是万籁俱寂,只剩狂风呼啸。

靳凌在工厂外的小宾馆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破旧又狭窄的总统套房,他屋内唯一宽敞的是桌子,摆着三台电脑,都亮着晃眼的光在工作,空调吹出的风有股陈旧的灰尘气味,让有洁癖的靳凌简直想死,他已经几年没有发作的敏感性鼻炎似乎来势汹汹。

李老板手揣在肚子上,半靠在沙发上,敞着嘴呼啊呼啊打盹,时不时还会发出呼噜声。

靳凌又打了个喷嚏,李老板鲤鱼打挺被吓醒,捂着胸口唉声叹气,梦里他被母狮子追,连滚带爬也没能幸免于难,瞥一眼,还在工作的靳凌三人,李老板对他们的工作效率和压力感到震惊和害怕。

确认了装配架设计真的有问题,立马要找地方视频开会,要重新设计装配架的重量和结构和重新计算再加工的成本,并且还要求签新的合同。

李老板见三人认真严肃,蹙眉盯着屏幕又在开视频会议,初见靳凌,对他不了解,模样年轻,气质沉稳,以为他大概三十出头,没想到不过二十几岁,他今日还有幸听了靳凌训人,堵得对面哑口无言。

年轻还喜欢嫖的男人李老板不是没见过,没请过,无论有钱没钱,声色场所里霓虹灯一照,多的是带模狗样面具的人,但靳凌一看就是真人模狗样,现在李老板饿得前胸贴后背,都不敢开口说,要不先去吃个饭?更别说请别人去什么洗浴中心了。

电脑里孙茵茵加入会议,清脆冒声:“需求我们都对得差不多了,完整的新设计方案要什么时候出?”

靳凌又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三天。”

“三天可以,但这可能要我们组连加三天班,谁知道有没有时间睡觉呢?你打算发几倍加班工资给我们?”

“三倍,今天也有。”

靳凌话落,屏幕里有人甚至小声鼓掌。

靳凌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捞过手机,习惯先是点进夏怡的朋友圈,发现她一个小时前发了朋友圈,挺好的忘记把他屏蔽了,堆的大雪人,树枝作手臂,画了个微笑的表情,围巾,手套给雪人倒是戴得严实,眉间又添褶皱,忧虑那她又带的什么?不会给他搞感冒发烧吧。

“OK,那我等会就让人事审批。”

孙茵茵注意到靳凌表情变愁,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问:“你们还有事情吗?”

靳凌低头在手机上开始查阅雪天开车有什么注意事项,敷衍说了句:“没有了,你下线吧。”

孙茵茵等视频会议里其它同事都下线,幽幽地开口:“方羡,他为什么要我们三天把方案做出来,他不是要在那里呆十来天吗?工作这么早做完,剩下的时间他要干嘛?”

“不会是有人要趁职位之便,行个人之事吧?”

方羡斜眼瞅靳凌,被扫过一记意味深长的暗示,开始打哈哈说:“没有的事,茵茵姐你早点休息啊,接下来工作还有得忙呢。”

孙茵茵轻哼一声,明显不信,利索下线。

李老板耳尖,听闻立刻发问:“靳老板,要不要我开车大家一起去吃个饭?大雪天,喝点羊肉汤什么的?”

靳凌晃了晃脖子,“我不吃了。”起身收电脑,问方羡和一起来的同事:“你们去吃吧,你们今晚回不回?回的坐我的车,不回就明天坐李老板的车回去。”

“不回。”

方羡伸了个大懒腰,他丝毫不惊讶靳凌一定要回去的行为,恋爱中的人总有无数要奔赴的理由,像白磷一样燃点低。

“我明天…”另一个同事已经累趴在桌子上眯眼欲睡。

靳凌抖了抖风衣,觉得有灰尘,嫌弃地又去卫生间找了张湿纸巾擦了擦衣服,问李老板:“这里开回去大概要多久?”

李老板摸了摸眼皮,他左眼眼皮突然开始跳,心里慌:“平时四五个小时,这么大的雪估摸着六七个小时,晚上雪天开车也不安全,靳老板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等白天再回…”

靳凌叉腰,掀开窗帘,观察了一下路上的雪,现在大概有小腿那么深,有些动摇,又问:“她们现在在哪,安全回酒店了吗?”

李老板大舒一口气,拍了拍裤兜,摸出手机:“我问问我们陈小妹,肯定带回去了。”

三个未接来电,红彤彤像炸弹,李老板的困顿都被吓醒了,连忙回拨电话给海燕,对面一接通,就急吼吼地问:“出什么事了?”

海燕焦急的声音不像假,在安静的房间里如春冰一样嘎吱嘎吱炸响靳凌的脑子:“叔,咋办啊?一一姐她非要去打雪仗和堆雪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外面被冻感冒还是怎么样…”

海燕耳边夹着电话,蹲在床边,从夏怡滚烫的嘎吱窝里小心地捏出水银温度计,对准灯光,转动棍体,量了三次,每一次都是三十八度五的高温,海燕也是个孩子,还是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姑娘,嘴巴一扁,眼睛一酸。

对着电话也开始像开水壶似的大哭:“叔,咋办啊…真的发烧了,还是三十八度五,呜呜呜呜…一一姐她会不会真的烧出问题啊。”

凌晨三点的车上,李老板大气不敢出,他年纪大不敢开车,偷偷在查路况,而方羡又因为中午饭桌上替靳凌喝了半斤白酒不能开车,另一位同事还在留在工厂明日继续工作,所以从未开过雪地的靳凌硬着头皮上了。

他很着急,但只敢慢慢开,轻轻踩,电话里海燕哭声让他心烦无比,忍住想发火的冲动,没事带她去打什么雪仗,靳凌当时夺过李老板的电话,让海燕把电话放夏怡边上,他觉得心慌,猛跳,语气也焦急,但对象一换,不由地放轻:“夏怡,你现在能说句话吗?身上什么感觉?”

夏怡轻声嗯了一下,说她没事,她现在就是身上有点烫,脑子有点晕,想睡觉,让他不要担心,又巴巴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当即靳凌就让海燕立刻送她去医院,叫救护车送她去,但夏怡也是个倔蹄子,靳凌好声好气哄,她不去,靳凌摆脸生气说她,她还是不去,眼眶里都有泪光了,但就是不去,委屈说:“等你回来了你带我去吧,你开车慢一点,你要是出事了,那我可能也就高烧烧出问题了…所以你要好好的回来。”

最终靳凌妥协了,让海燕先去找他行李箱里的布洛芬,喂给夏怡先吃,每两个小时给她量一次体温,但靳凌告诉海燕,只要温度超过三十九,马上叫救护车送医院。

靳凌握方向盘的手指崩得极紧,脖子和头都不敢松懈下来,她让他不要担心,但他怎么可能不担心,东北的黑风,在雪天变得更/硬,更猛,更冷,像棍子一样顶在车上,也抵在他胸口,压得心沉沉的。

也不知道这样沉了多久,李老板和方羡都困得睡着了,靳凌收到海燕第四条消息,三十七度五,还给他打了电话,说夏怡出了很多汗,现在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压得喘不上气的感觉终于结束,靳凌像猛扎水憋气完在岸上深吸气,车驰过松花江,酒店啊就在不远处,半个太阳已经出来,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靳凌眼睛只在注意车况,此时的光景让人振奋人心。

半个太阳摇摇晃晃,光芒无比鲜嫩,冰面涂抹着厚厚的的雪霜,它们涂抹在上面,一片酡红,整个世界一片酡红,分外妖娆。

就在这样的妖娆里,靳凌车一停稳,就不管车上呼呼大睡的二人,连外套都来不及穿上,挂在手臂,半走半跑进了酒店,地上的细雪层层扬动,上电梯都狂躁不安,摁了几次上行键。

门敲得又急又响,海燕打开门,两人四目相对,眼眶红肿都布上了血丝,海燕低了眉,愣了愣,靳凌问:“人呢?”

海燕指了指里面的卧室,靳凌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径直绕过她,朝里进去。

她前晚告诉她夏怡,他们去□□了,夏怡愣神,问,为什这样说?海燕全盘托出,也说了很多个对不起一一姐,夏怡缓缓蹲下,轻轻戳着地上的厚雪,声音微小而吐字清晰说:“海燕,你知道吗,我知道这种事情,它甚至不分行业,也不分年龄,还不分国家…我有朋友说过,异国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很大…”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给说你的…还是你看到了什么。”

“也不管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傻还是有点恋爱脑…”

“可是我就是觉得他不会的…”

说完夏怡站起来,直起身子,拉着海燕的手,说:“你带我去打雪仗,堆雪人吧,你带我去,我就不计较你骗我的事情!”

海燕弯下腰,捡起扔在地上靳凌的外套,和她在电梯遇见的那件一样,外套上湿漉漉的,是雪花融化后的痕迹,她瞬间表情如释重负变得轻快,将他外套挂在门口衣架上,她想一一姐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雪后的天空特别清澈。

夏怡确实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纯粹和简单,她居然因为不想骗他,但又找不到合适的台阶让大家下,叫他回来,所以在数九寒天中将自己冻发烧了。

海燕出了酒店房间,阖上门将独处留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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