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意大洛斯的信息素药品买卖之所以能这么吃香,很大原因在于陆家对意大洛斯联邦政府的“控制”,他们操控着这里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信息素提取手术,再以一种极为不道德的方式把腺液制作成各种商品,其中有合法的可以摆在商品桌上的,但更多的则被制作成黑市中才能被允许流通的东西。
那些控制不住自己信息素亦或对信息素有着超出正常人渴求范围的人会去黑市购入这些产品,像是对待能腐蚀自己心灵的毒花一样插摆着他们,或许对他们来说信息素就等同于罂粟,他们为此沦陷,不在乎最后的死状会有多难看。
查布斯带着一队人来到陆宅,佣人们轻车熟路地招待着他们,一直把他们带到了这栋古老建筑的其中一个会客厅。大概十分钟后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秘书。
这里阳光很好,空间大而空旷,但男人进来的时候皮肤被太阳照射到,却仍旧泛出一股奇异的冷白。他很高,肩膀很宽以至于能完美撑起三件套,但前扣开着,没打领结,让他的精致暗暗透出一股充满掌控欲的慵懒,很自然就流露出主人的姿态。
“查布斯警长。”
陆潜淡淡开口,随意伸手,招呼他坐。
这个举止就像对待老朋友一样。
但查布斯在心里嗤笑。
“不必客气,我来是为了你妹妹的事。”
陆潜微微抬了下眼,这个目光在一瞬间犹如蛇类在打量,但很快就像是光略过树叶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陆潜坐在查布斯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哪怕是从下往上看着对方,却丝毫没有仰视对方的感觉:“请继续。”
“陆小姐两天前坠楼伤到了脑袋,今天早上我们发现她的男友死于她坠楼之前所待的公寓中,鉴于两人身份,我们本打算询问她一些事,今天却得知她被你接走了。”
陆潜说:“相信主治医生同时也告诉过你们,她一直在昏迷。”
言下之意便是他不认为她与此事有关。
“这很难说,关于他们之间的纠纷,要具体询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之间有我们都不清楚的第三者。”查布斯在长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今年四十多岁,脸上有了明显的皱纹,乱糟糟的头发让他看起来还有些混不吝,不太像大家刻板印象中的警察,“况且比起陆先生,我们对这位陆小姐实在知之甚少,她已经23岁了,但在我记忆中她很少被报道,就连我们警局的人对她的敏感度也不高。”
陆潜往后靠着,肢体语言很放松,闻言他没有应和查布斯的话,而是说:“我记得警长家里没有妻儿。”
查布斯点头:“我是单身汉。”
陆潜没有笑,事实上他从进来以后表情一直没怎么变过,显得平静而冷淡:“那你应该就无法理解作为家人想要保护她的心,在这座城市,她的存在感越低越好。”
查布斯安静了一会儿,他微微眯起眼,半晌道:“但你也没阻止她出去与人交往。”
“她是自由的。”陆潜用食指点了点扶手,“若有一天你有了一个女儿,你会太过于害怕她受到报复,便把她囚禁在家里吗?”
这句话像是带了淡淡的讥讽。
“所以我是个单身汉。”
查布斯边说边微微倾身,与陆潜平视:“但你没法这么做,毕竟那是你的妹妹而不是你的女儿。我只是感到诧异,你对她的受伤表现得很平静,你认为那是个意外吗?”
感觉到了试探,陆潜无动于衷。
“对我来说,是的。”
陆潜说:“她还太小了,又是个Beta,不懂Alpha是一种多么强大而卑劣的生物。她摔倒了并不是她的错,我很高兴,蒙蔽她的人最终受到了惩罚。”
这句话让查布斯像是察觉了什么似地,紧接着问:“你认为那个Alpha有罪?”
“只是站在兄长的角度,于情于理。”陆潜的语速在那一瞬间好似变得缓慢,说出的话却让人不自觉毛骨悚然,“还是说你会仁慈地去看待一个让你的珍宝受伤的人吗?警长。”
一片沉默中,查布斯重新坐直,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