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是女,皆不知道。
不用可以凑近,便闻到神像中弥漫着血腥气。
但是那老太太的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异色,反而满脸痴迷,对着"神像"虔诚一拜。
一只手拿着把锋利的小刀,白炽灯下明晃晃地白刃晃的人眼花。
另一只手则是高高抬起,露出老树皮一般、皮肤皱巴巴的手腕,连带着手腕上的那枚莲花纹身在此刻也像是枯萎了一般。
老太太的眼中却带着诡异的狂热,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上的小刀,朝着另一边的手腕上狠狠划去。
暗红的鲜血顺着神像缓缓滴落,淌在桌上,最后在桌面上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
让人一看便本能心生恐惧。
但是老太太确是显得更加兴奋,眼睛泛起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呼吸也变得急促。
“信女许春丽,拜求神灵赐下神力!”
老太太的声音嘶哑难听,就像是变调断弦的大提琴,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但是就在他声音落下的同时,桌面上的图案闪过一丝红光,连带着神像也带着几分神性,鲜血随即变成了一种诡异的黑色。
就像是活过来一样,慢慢顺着来时的路慢慢返回到了手腕中,红光一闪,最后就连伤口都没再留下。
刚刚包着头巾的老太太,面上的皱纹慢慢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慢慢抚平,恢复了光滑紧致,仿佛十八九岁的少女。
刚刚的老太太在此刻重获新生,变成了一个明艳大美人,手腕上的莲花印记也逐渐转变成了红得泛黑的模样。
暗处的祁临眸底划过一丝暗光,目光落在了女人手腕上的那抹莲花印记身上。
这个印记好像是某种奴隶契约。
祁临的视线移到了桌面上的神像。
凡人看不见的神像上,怨气弥漫,那个神像根本就不是仅仅泥塑的。
上面的气息……
里面胎儿的血肉……
而且还是已经三个月以上的胎儿。
胎儿在前三个月,只是一副毫无灵智收到□□,直到三月之期一到,才会有新生的魂魄驻入。
而这些这些怨气,也正是因为胎儿生了灵,才会出现。
如果每一个神像中都有一个生了灵的胎儿,那又有多少神像,又有多少灵魂呢?
祁临不敢想。
女人上一秒还在为他得到了神的恩赐,恢复了青春貌美而高兴,下一秒,那抹得意地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是你!”
面对突然出现的祁临,女人满脸惊骇,顾不上其他的,连忙上前抓住桌上的神像就想要跑。
只是她的指尖还未触及到,便整个人僵在原地。
“你罪该万死!”
祁临很想要就此毁坏那些恶心的神像,但是他在察觉到神像上残留的魂魄后,又硬生生地将心中喷之欲出的毁灭欲压了下去。
如果好好蕴养,他应该还能有转世为人的希望。
祁临只能将满腔的怒意对准的女人。
“这个印记是从谁弄的?”
祁临向来散漫的声音中带着冷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地投向女人。
许春丽故作镇定,面上勾唇露出一个娇笑。
“你在说些什么?这就是一个普通纹身,不过就是好看罢了!”
“而且,这是我家。非法闯入他人的住所可是犯法的,我可以报警抓你!”
许春丽话锋一转,语气转冷,透着些威胁的意味。
祁临轻笑一声,满脸不屑。
“是吗?拐卖妇女儿童不也是犯法吗?”
许春丽懂了他的意思。
你一个犯罪分子在给我讲法律?
她紧闭双唇,缄口不言,一副“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说”的架势。
倒不是因为他对那个神的忠诚超过了自己的生命,只是祂的手段着实可怖。
许春丽在加入时,就已经见过他们的下场了。
她是亲眼看见那个男人是怎么赢自己的双手,硬生生地将自己抓地血肉模糊,最严重的那道伤口深可见骨。
最后在极致的痛苦中死去。
然而这样的后果,仅仅是因为那个人想要不信邪,说出关于这个印记和神像的事情。
自此,在许春丽的心中就留下深刻印象。
又因为得到了从“神主”那里得到答案利益远远超出预料,才逐渐让她模糊了祂的可怕。
只是祁临也没打算从他的口中得到过什么。
他的想法很简单直接。
既然不说,那就他自己去拿好了!
搜魂术又不难,不过是浪费些仙力罢了。
只是被搜魂的那个人会很痛苦。
祁临瞥了一眼面前冥顽不灵,依旧一言不发的女人。
嘴角勾起,这样的人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毕竟他身上的孽力可是浓郁到可以说是粘稠的地步。
祁临抬手,许春丽心头一跳,莫名不安。
因为恐惧而骤然收缩的瞳孔,倒映出了祁临那张冷漠到极致的面容。
和已经渐渐抬至她额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