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祺瑞可不会蠢到认为自己轻易地炼化。
毕竟,夺取他人的气运本就你是逆天而为,怎么可能和吃饭喝水一般容易呢!
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
这颗气运珠是假的!
该死的蝼蚁!
掌心如猛地窜起一道黑色的火焰,将残留的金水尽数湮灭。
“竟然敢欺骗吾!”
高高在上了千年,从未被蒙骗的蔚祺瑞彻底黑了一张脸,凌厉的罡风也因为怒火自他为中心而起。
心底安暗暗地给那个不知似乎的蝼蚁记上了一笔。
另一个黑袍人廖恒本来也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马平抢先一步。
心下暗骂了句马屁王。
扭头对着蔚祺瑞拱手,趁着热乎来说几句贺词。
突然面上传来一阵刺痛,廖恒知道这是“神”怒。
他立马收回手,紧闭双唇,将刚刚用上心头的话语又顺着原路返回。
他不知道"神"的心情为什么突然晴朗转阴,
此刻他只庆幸于自己自己刚刚的慢半拍。
离得远些的廖恒尚且如此,离得近的马平更是是凄惨了。
胡乱刮过的罡风割破了马平的面颊,才短短几秒,他的面上都已经血肉模糊,彻底成了一个血人,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长相。
谄媚的神情可彻底变成了惶恐,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他意识到自己的马屁拍到马腿上。
这位可是真真正正的神。
那些神秘莫幻的手段他也是知道的。
马平脑子里开始不自觉地回放起过往那些触怒神的下场,顿时两股兢兢,汗如雨下。
不过想到自己留下的小礼物。
蔚祺瑞面上又缓和片刻。
连带着对刚刚说了贺词的马平也多了几分宽和,冷冷地吐出一个"滚",就拂袖而去。
只一声,马平立刻便颤抖着身子麻溜地"滚"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滚",血迹也跟着印了一路。
他的手上还掌握这祁临的血液,只要有这个东西在,剩下的几颗气运珠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
偏僻的村子一如往常,只是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就像是一张明亮的网,将整个村子都罩得严严实实的。
入夜,村子里的众人舒舒服服的上床,打起了鼾声。
整个村子里依旧睡不着的只有那些地窖里的女孩们。
比如——邢暖梦。
双眼紧闭,平躺在床上,身体似乎是睡着了,但是她的灵魂依旧清醒。
此刻,她清醒着绝望。
空气中弥漫着的腐朽破败的味道再也不能撩起她的心弦。
她听见那人说了。
明天她就会被送到地方去。
她并不是一个傻白甜,明天应该就是她"怀孕"的日子。
多么可笑。
但是这又是事实。
黑暗中,一滴闪亮从眼角无声滑落,侵透枕套。
似乎是悲伤到了极致,邢暖梦终于恢复了一部分身体的控制权。
她微微侧过头,眼泪就像开了闸门的水龙头似的,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流入嘴角。
苦涩咸味在心头蔓延开来。
爸……
妈……
我好怕……
救救我……
低低的、悲伤的啜泣声不知道何时在这个地窖中悄然回荡。
不知道何时,一丝皎洁的月光从裂开的缝隙中偷溜进来,悄然地安慰这恍然的女孩。
“汪汪汪——”
几声尖利的狗叫声刺破村庄的宁静。
屋子里的男人迷迷糊糊的睁眼,刚想要起床骂上几声,狗叫声又突然戛然而止。
死狗……
发什么神经……
我明早杀了吃狗肉火锅……
男人坐在床上不甚清醒地嘟哝完,又“咚”地一声,倒在了床上睡着了。
而窗外,被男人骂了几句的狗子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队长,解决了!
年轻男人刻意压低声音,对着不远处的队长胡雅雅比了个手势。
胡雅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对着其他人发出讯号。
行动!
解救受害者,抓捕犯人!
地窖中,正在小声啜泣的邢暖梦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立刻停止了哭泣,紧闭双眼。
凌乱的脚步声更像是邢暖梦的心跳声。
只是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快要失控跳出胸膛,而那脚步声却停在了她的床边。
是谁?
被泪水濡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直到一双手抚摸上她的面颊,不似之前那些手的恶心、粘腻。
而是带着茧子却干燥又温暖、充满力量的一双手。
不算大,给她的感觉像是一个女人的手。
“我们来带你回家了!”
邢暖梦猛地睁开眼,抬眸便直直地撞进了一双温柔的杏眼中。
她有着一张清丽的面容,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浑身上下都带着沉稳可靠的气质。
邢暖梦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哇”的一声就大声痛哭起来。
她知道,他们来了!
他们来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