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衣袂翻飞,墨色长发飘飘,及其温和浅淡的眉眼。
只是那张脸与宣木长得一模一样。
或者说这也是他。
这是他的分身。
那条褐色的“蛇”直起身子,狭窄的小窗透过些许微弱光亮。
那“蛇”的模样才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中。
交错的纹路,尖细的长须,哪里是什么蛇!
分明就是一连串的老树根。
本应该没有任何意识的怪物,在此刻却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在光影交替爬动。
忽然,投射在墙壁上的阴影汇集,化作巨大的怪物。
突然白光一闪。
房间中再也没了那"怪物"的身影,刚刚还蜷缩在墙角的孩子们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剩下角落,碎石四溅,地面拱起。
这才让人惊觉刚刚的那一切不是他的幻觉。
计划得逞,宣木才出声结束这死寂的气氛。
“放心,水里没毒。”
说着,宣木又慢条斯理地轻嘬一口,用着像是玩笑般的语气。
仿佛二人之间的裂痕从未存在。
可是,破镜重圆,又哪里与那么容易呢?
凉透的茶水见底,两人终究是不欢而散。
……
是夜,微凉的风夹杂着刺骨的冷。
枝丫上摇摇欲坠的树叶最终没能摆脱掉既定的命运,泛黄的落叶随风而动,飘飘悠悠从树上落下。
中途,又被突然闯入的风裹挟着,飞向了更深的夜。
呼——
呼——
呼——
一改先前的温柔,变得格外猛烈,在窗外疯狂咆哮。
一片泛黄的树叶不知何处而来,好巧不巧地就撞上了祁临房间的玻璃窗上。
附身在树叶身上的宣木在感应到了越来越近的气息后,登时激动起来。
终于找到了。
“仙君!”
“仙君!”
祁临起身,缓步走到窗前。
伸手拉开紧闭的窗帘,皎洁的月光瞬间就倾倒一地,祁临的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他认出来了面前的男人是管理局的那只小树妖。
还不等祁临开口,宣木就刷地一下跪下。
“求仙君救救那些孩子!”
宣木哀求道。
他很喜欢那些人类孩童。
在最初的时候,他也因为朋友的欺骗、背叛而怨恨过,但或许是因为诞生于父母的对孩子的美好祈愿。
他对于年幼的孩子总是有种莫名的好感。
而更多的便是,他也知道,那群孩子是无辜的。
祁临被他这一嗓子叫了个清醒。
听见他嘴里的话,瞬间回过神来,连忙挥手撤离房间的阵法。
将宣木拽起来,"你说什么?仔细说说!"
"大王村会举行一场祭祀,一些孩子被抓捕做了祭品,您快去救救他们吧!"
宣木颤着嗓音,起身又准备跪下,却被祁临强行按住了肩膀,摁回原位。
“祭祀?”
“和'他们'有关。”
宣木意有所指,可以加重那两个字的语气。
可就仅仅如此,下一秒,一阵剧痛袭来。
宣木只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硬生生撕裂的,就连幻化出的身形也干着浅淡了几分。
“他们?”,祁临迷茫了一瞬,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你不能说出来,对不对!”
祁临双眼凝视着宣木,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得到答案。
见他理解到自己的意思,宣木点了点头。
替天教对着对诸多教众都下了禁制,而不同的人,禁制也不同。
先前负责进货的人,被下的禁制是"不能提及到替天教以及在杯窥探时,会自爆式自!杀。
而宣木的禁制则是不能"将关于替天教的任何事情都说出来。",否则他将会神魂俱灭。
宣木的本意是想要打个擦边球,暗示暗示对方。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仅仅只是暗示,他就会受到这么严重的伤。
不过,幸好,他还能勉强应付。
“求仙君出手相救!”
宣木惨白着一张脸,身上尚且还有余痛,损失了些灵力,也算不得什么事情。
只是那几个孩子,他必须要救他们。
他不能再错下去了。
……
“祁哥,发生什么事了?”
谢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见是谢安,祁临只是微微一顿。
准备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大王村情况不明,谢安有有了心魔,现在根本不适合掺和进这件事情。
更何况,大王村的事情,他也准备让天帝派遣几位仙君仙子与他同行。
只是还等祁临开口,谢安便先发制人开了口。
“祁哥,我已经长大了。你若是不带我,我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乖乖呆在原地。”
祁临看着对方隐隐透着某种骄傲感的神态,嘴角微微抽了抽。
他就差明说,你不让我去门外就偷偷跟上来了。
行吧!
好歹也是个有神位的神,应该不至于出什么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