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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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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关爱不是她的、姊妹的情谊不是她的……连远山家家主夫人幼女的身份也不真的是她的。是了,她的身世是谎言、身份是虚幻、前途是灰暗。关系也好、地位也罢,不知何时就会化为泡影,只有她的斩魄刀、她自己训练出的力量是真正属于她的。

即使她这个庸才拼尽全力得到的一切在他看来只是杂耍,她也绝不允许他一而再、再而三夺走她的刀,这一次,就算是死,她也要握着雨中仙一起死。

她似乎听到了他轻而短促的叹息声。他并未松开手,反而伸出另一只手把她的左手稳稳按在墙上,然后就握着她的右手飞快拔出刀。

血溅射在她新换的白色和服上,也飞溅在他身上,留下暗红的印记。吟看着那些血点想起花瓣、想起烟花、想起曾经在人前对于他尸体处理的大放阙词,头脑突然清醒几分。

她如果真的如市丸银所说是“对照组”实验被试,蓝染不应该对她进行过多干涉。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她做出了蓝染预料外的行动,他才会一反常态。

现在蓝染已经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浦原喜助的未知实验品,最多还有黑崎一护身上。至于她,反倒是在外面搅局对蓝染更有利,起码能起到混淆视听的作用。之前蓝染把她轻易放走恐怕就是没有兴致把她关在这里浪费时间看管。虽然,这和更早吟推断他想扣下自己的结论相背。

“还有必要吗?”吟淡淡扫了一眼正被蓝染用回道治疗的左手,掌心处的贯穿伤还在不停冒血,在雪白的墙壁上流下一道浓重的竖。事到如今,蓝染或许不会直接杀掉她,可她哪里还有什么可利用价值值得他费时治疗?对照组……如果说她和黑崎一护有什么共同点,最明显的就是他们身上都同时有成分复杂的灵压。但是,那孩子的天资恐怖到吟根本就不会产生攀比心,哪有这样设置实验对照的?

他没有回答,对吟的话语恍若未闻,治疗的灵压也没停。

非要找她还有什么价值……浦原喜助的分离技术?上次见面蓝染就亲口承认过她是相关研究的现成实验素材。吟好像暂时忘记了疼痛,不愿放开握着刀的右手,就用血流如注的左手缓慢但坚定地反拽着蓝染的袖子,让他的手臂靠近自己。左手脱离回道的治疗范围,强烈的痛感再次占据吟的头脑,她才意识到治疗的好处,但此时,她已经顾不上这些。

“要做就直接做。剥离失败就直接把我剖开,试试能不能用简单粗暴的方法把东西翻出来。一半是你鄙夷的贵族,一半是你不屑的老师,最后拆成碎块更合适吧?”

他抽回手,尽管很快管理好表情,皱眉、微微转头的动作却没有逃过吟因他灵压波动而仔细锁定在他身上的眼睛。

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罢了,他怎么想都无所谓。

像这样毫无意义的独处时间恐怕是最后一次了。一直以来,他都会以最快速度单方面把控他们关系的节奏,是亲是疏全由他一人决定。即便她偶尔做出意外之举打破他圈定的界限,也会像真央那次行动一样被他立刻修正,绝不会容许她用同样的方式第二次扰乱他的计划、占据他的时间。

许多事情再不讲明或许就不会有机会了。

“你和我母亲有过节。在你短暂的学生时代,她曾利用教师权威之类的东西逼迫你定期去远山家利用镜花水月的能力代替她履行她已经不能完成的任务。”

死寂的空间彻底安静下来。不,其实并不彻底。血液低落在地上的声音像天然的计时,但与心意相通的血流速度作为度量注定是主观的。

“这么多年还真是辛苦你了。”吟微微抬头,再一次仰视蓝染,却并没有之前仰视他时的耻辱感,“你的成长速度太快,她无法控制你,就只能给出像样的交易。灵魂里混入杂质的稀有实验被试在当时的你眼中应该还算稀奇,可惜,资质太差了。若是黑崎一护早出生些年头,你又何必耗费大量精力在我这笔回报极低的投资上。”

“甚至,交易者还出尔反尔,留了让实验品与五大贵族缔结婚约的后手。你因此故意留下破绽,借总队长之手把她关押起来,让她再也不能干涉实验品,然后,成为唯一一个能干涉实验品人生决定的人。”

他再度开口,没有反驳,倒像是默认了她的说法,“你真的觉得,所谓四大贵族的身份,就能保你平安喜乐,一世无忧吗?”说话时,他的灵压早已恢复平稳,平和的目光凝视着汇聚在吟指尖上的血一滴一滴落下。

常理或许吧,碰上他这位对所有人坑害得一视同仁的自然不是了。可她真正在意的并不是他说的那些,而是:“那是我远山家之外所有的社会联系,是我身份的构成,我的社交圈……”

不对,这说不定才是他的目的。

他一直在干涉她,保持她周围土壤的贫瘠,保证她生存环境中情感的匮乏,她越是一无所有,他随手给予的一切才显得弥足珍贵,唯一需要他稍微费些心思的无非是为她描绘出宽敞大道终点的荆棘,却全然不提崎岖小路上也布满束缚。

她放开抓着他袖子的手,注视着留在他袖子上,被她的血液染出的印渍,她笑了,短促的轻笑转瞬即逝,化为一抹惨笑,可嘴角没停留一分,就缓缓放下,和失神的垂眸组成冷淡的表情。“母亲为我做的唯一一件事,你怎会让她如愿?”

他厌恶她,从一开始就恨乌及屋,她早就感觉到了。可这么多年,她一次次用理智说服自己的直觉,用他曾经为她做过的各种事情为例证明他的善意……可是,任何东西一旦落到需要证明的地步也就没必要强求了。

不可否认,在过去的人生里,被面前这个人骤然断联的时期可以算得上是最痛苦的阶段之一。她曾被他精心编织的美梦包裹,捧到任何人都不曾带她到达的云端。即便一朝跌落,也总好过一直腐烂在泥里。与他断联的这些年,她不断尘封那些记忆、麻痹自己的感觉,可她总觉得自己的心里缺少了最柔软的一块,所谓的坚强、钝感,不过是好听一点的麻木、腐朽。

封印司的职位、世界的真相、权力的斗争……这些听起来宏大的命题拓宽了她的生存空间。她不再是那个被关在小黑屋里,欢声笑语的庭院和严苛死寂的课程都一并失去,只能等待一位访客而视他为唯一的光与暗的少女。但是,曾经的匮乏造就的别样情绪始终遗存,她只是在伪装而没有真正放下,心底依然对他的行为耿耿于怀。

可现在,吟注视着对方,却并未真正看见他,她只是在盯着一个虚影。那不过是曾经在她记忆里占据最重要地位的模糊形象——那个形象与其说是真正的蓝染惣右介,不如说是她记忆里的符号。

她终于可以向这个象征告别。不管曾经的他是虚情假意还是一时兴起,不管他的动机是好意还是恶意……吟都愿意感谢他,只为他曾让她感受过很幸福的时刻。

一度困扰她的情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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