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雨趴在平台上哇哇大哭，委屈又羞耻，像是赤裸的给人表演。羞耻和超过是席卷而来的狂风骤雨，卷得他喘不过去，哭得抽抽快断气。

李不疾终于意识到做过了火。

纪时雨哭的时候也是乖乖趴着，枕着胳膊脸埋进去哭，腰肢往下塌，一抖一抖地哭，可怜得不行。李不疾心软泛滥，蹲下去把他翻过来抱起来，纪时雨吊着他的胳膊，埋进他肩膀哭。

“好了，好了。”李不疾安抚他。

“呜呜……”他边说边摇头，眼泪蹭了他一颈窝。

李不疾撩起他汗湿的头发，在额头上吻了下，“不爬了，乖。”

纪时雨还在小声地哭，身上哭得通红，李不疾干脆把他端抱起来，兜着屁股，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背，像安抚小孩子一样安抚他。最后端着哭的抽抽的他一步一步走回了卧室。

卧室是相比更私密的场所，回到卧室他更有安全感，停止哭泣后还在条件反射地抽抽，李不疾给他倒了一杯水，喂给他。纪时雨眼睛又红又肿，嗓子也喊冒烟了，哥哥把水端到他嘴边，他托着哥哥的手，小猫舔水一样伸出舌头舔了舔，才就着李不疾的手咕噜咕噜地喝。

李不疾问：“还喝吗？”

他抽抽了两下，点点头回答：“还要一杯。”

李不疾又给他倒了一杯水，他急不可耐地吞咽，喉咙滚动咕噜咕噜的，顿顿顿几下就喝完了。渴狠了，他喝的急，有些水从嘴角流一身，李不疾给他擦掉，“还哭吗？”

他愣了愣，弱弱地摇头。但刚刚的所有感觉还在脑子里，害怕又羞耻，他委屈得很，嘴巴瘪了瘪，委屈死了。

两人都还赤身裸/体着，纪时雨钻进被子里把被子盖到腋下，李不疾站在床边看着他不说话，也没骂他，在他眼泪要掉下来的之前，他轻声喊：“哥哥。”

“嗯。”

“可以抱我一会儿吗？”

他现在还很脆弱，接受不了过于超过的姿势和性，但他能依靠的人又只有给予他这些的李不疾，哭过的身心都是软的，哥哥虽然很厉害，但他只有哥哥。

李不疾不发一言，默默走过去，坐在床边，掀开被子把他捞到自己腿上坐着，纪时雨看着他哥表情淡淡的，怕他不高兴，立马抱着脖子靠在他哥的肩膀上。

李不疾身上很暖和，刚刚爬楼梯爬得他浑身冰凉，这下抱的紧紧的，好像要从那处暖意获取点什么。李不疾虚揽着他的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像撸小猫咪，小狗崽，淡淡地说：“怕我吗？”

纪时雨不点头也不摇头，他还是怕李不疾的。但他其实也发现了，李不疾有时候很心软，会迁就着他，比如现在，他让李不疾抱他李不疾就抱他了。

李不疾不在意他的答案，纪时雨怕他也好，不怕他也罢，只要依赖他就好，待在他身边就好。

“还乖不乖？”李不疾亲他的脸问。

纪时雨赶紧点头，他可乖了。

李不疾继续：“纪时雨我再提醒你一次，再跟那小子往来你试试。”

纪时雨还想说什么，小声嗫嚅：“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同学。”

“你喜欢他吗？”

纪时雨不说话了。说实话他不知道，林珩和他表白，后面俩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应该是要喜欢他的，他也觉得和林珩在一起他很开心，林珩对他很好，但是林珩运动会又跟他说他们只是同学。

纪时雨觉得自己应该不喜欢他了，过了会儿他摇了摇头。小动作被李不疾察觉到，偏过头看他，“真的假的？”

“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哥哥你相信我吗？”他把问题仍给李不疾。

李不疾不说话，俩人静静抱了会儿，李不疾又准备开始，楼梯上那一场没完，他也该休息够了。

这一场结束就是真的结束，纪时雨小腿乱踢，撞到床角，疼得他直叫唤。李不疾给他清洗的时候才发现他膝盖破皮流血已经干了。

李不疾蹙眉，攥着他的脚腕：“蹭破了也不说？”

刚磨破的时候他还在地上，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感受腿上的疼痛，时间久了他又忘记自己膝盖上受了伤，纪时雨摇头：“我忘了。”

李不疾恨铁不成钢：“你能记得什么？”

从家里翻出来医疗箱，要给他上药，怕他疼还特意换了碘伏，没用酒精，棉签沾了碘伏还没凑近膝盖，纪时雨就偷摸把腿往被子里缩，李不疾眼尾上吊睨他一眼，纪时雨不敢缩腿，嘴上讨价还价：“都好了，可以不用擦。”

李不疾拽着他纤细的脚腕把他收一半的腿拉出来，怕他乱动捏到小腿肉，“别动。”

纪时雨不敢乱动，两只手撑在床上，面上波澜不惊，心里紧张得要死了，“哥哥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