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很直白:“你喜欢纪时雨。”
李不疾语气平淡:“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林珩笃定:“你强迫他?”
“你要不去问问他?”
“别太过分了,你不是他亲哥哥。”
“所以?”
“我和纪时雨已经分手了,你别为难他。”
“呵,你趁我不在,把我们家的人拐走,我还得谢谢你?”
林珩耐着心解释:“你是他亲哥也不能干涉他和谁交往,这是他的自由。更何况你不是。”
李不疾突然巨烦躁无比,他想动手,但看到纪时雨在那边给他挑围巾,他按耐下心底的愤怒:“他是我家里的人,我有决定他和谁交往的自由。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和我说这些?”
“同学。”
“呵。”李不疾冷笑。
纪时雨不停地看他俩,意识到不对后,迅速选好一条灰色的围巾,结了账,顺道把林珩的东西也带过来,走到他俩这边。
“好了,这是哥哥的。”他把围巾递给李不疾,又把另一个包装袋递给林珩,“这是班长的。”
林珩接了,李不疾没接。
纪时雨顺手提着,他还停留在一起吃饭的那一趴,遂出言缓和氛围:“班长,我们下一次一起吃吧,这次哥哥提前订好了。”
林珩没有多说,他和李不疾不一样是,他再不高兴,也不会冲纪时雨发脾气,他语气温和:“好。有事联系我。”
“好的。”
林珩走后,李不疾又不说话了,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纪时雨和任何人说话他都觉得刺眼刺耳。林珩刚刚分明跟他说清楚了他和纪时雨只是同学,但他还是异常无比的愤怒,他条件反射想要吃药,却在兜里摸了个空,他突然想起,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吃药了。
原来还没好吗?他以为已经好了。
纪时雨看他脸色不太好,冷汗直冒,说话他也不理,以为他怎么了,急得不行。在旁边不停地唤他。
眼前昏乱朦胧,什么都有重影,什么都看不清,脑子里不断有杂七杂八的声音响起:医生的,李清桂的,纪时雨的,林珩的……谁的都有。
纪时雨急死了,“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李不疾不回话,他掏出手机准备打120,“我帮你叫救护车。”
他也手抖得不行,李不疾毫无征兆地突然这样,他也会担心他的身体,同样也担心桂姨。120还没完全拨出去,李不疾按住了他的手,“不用,不用打。”
“怎么了哥哥?”
李不疾脑子乱成一团,他竭力控制内心的躁动和愤怒,紧紧抓住纪时雨的手,“卫生间。”
“好,好。”
纪时雨赶忙扶着他去了卫生间,李不疾都没注意哪边是热水就着急地打开水龙头不断地洗手,洗脸。纪时雨帮他调到热水那一边,帮他顺背。用额头和他相对,感受到了他额头发烫。
李不疾又想吐,纪时雨急得来不及出去买纸,直接把卫生间的纸给他扯了一大团,“要喝水吗哥哥?”
李不疾嗯了声,他赶紧扶着他撑好,“等我,我马上就来。”
说完他就跑出去找店铺买水,下了一楼买了水和冰凉贴,不确定他是不是生病了,不敢乱买药,只能先将就着。
纪时雨跑得满头大汗,回到卫生间的时候,李不疾已经快撑不住了,纪时雨跑过去给他喂水,又给他贴了个冰凉贴。
他感觉到李不疾在发抖,他害怕得哭了,“呜呜,哥哥,我叫救护车吧,你,你看上去好难受。”
救护车肯定不能叫的,李不疾知道自己这是发病了,叫了救护车纪时雨会知道,他会害怕自己。以往发病也是,缓缓就好,没必要的。李不疾拉过来他的脖子,和他额头相抵,安慰他:“不用,不用。缓缓就好。”
“呜……可是……”
他和自己紧贴着额头,冰凉贴冰冰的感觉他也感到了,李不疾闭着眼睛靠着他,“安静一会儿。”
“好好好。”
就这样额头靠额头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李不疾慢慢松开他,把冰凉贴从额头上撕下来丢掉。
纪时雨忙问:“哥哥你好些了吗?”
“嗯。”
脸色缓和不少,纪时雨又把放一边的水递给他,“哥哥,喝点水。”
纪时雨盯着他喝了几口,又问:“哥哥你刚刚怎么了,吓死我了。”
“没事。有点头晕。”
“是不是生病了?我们回家吧。”
“不是。被你气的。”李不疾说。
纪时雨:?
“我怎么了?”
“刚刚我不拦着你就要跟人一起去吃饭是吧?”
纪时雨忙解释:“没有啊,我们不是说好晚上吃火锅吗?我肯定要去吃火锅呀。”
虽然一起去吃也是可以的。但纪时雨不是猪,他不会说后面这句话。
李不疾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闭眼道:“他带你去吃火锅你也要去?”
纪时雨斩钉截铁:“不会!”
李不疾转身在洗手台上用清水洗了把脸,纪时雨在旁边给他递纸,一副讨好谄媚的样子。李不疾剜了他一眼,纪时雨嘟在那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过了会儿他说:“我们回家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