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雨偏头想躲开,被拦住了。
好在白善禹及时出来,推开了纠缠他的人,攥着纪时雨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怀里,搂住他的肩,像是领地被侵犯,问对方:“你有事?”
对方见他确实不是一个人,只得作罢,伸出双手作投降状,边退边摇头:“抱歉,不知道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白善禹的眼神很来者不善,意思是:知道了还不快滚。
对方走了,白善禹还保持着搂着他的姿势,问他:“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纪时雨不动声色地挣脱,白善禹很快放开了他,纪时雨快步向前,“我们回去吧。”
“嗯。”他看着纪时雨的背影,叫住了他,纪时雨回头听他说,“不要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好。”纪时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愣怔,随后反应过来他给自己善意的提醒,笑着点头回应。
俩人回到卡座,袁皓给他挤眉弄眼,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生什么,纪时雨皱了皱眉摇头。
袁皓看上去好遗憾。
大概快十二点半,纪时雨偷偷跟你袁皓说,要不要先回民宿,袁皓也有些困了。
于是两人和乐队道别,准备结束这场游戏,临走前白善禹在队友的起哄中,加了纪时雨的微信,纪时雨也没有忸怩,这次是巧合,离开丘山后大概率以后也不会见面,甚至不会联系,加个好友而已,并不影响。
互换微信后,白善禹想送他们回去,但纪时雨和袁皓想自己走走,而且民宿就在旁边两三百米的距离,实在是没必要送。
都没强求,纪时雨和袁皓跟乐队告别,离开了酒吧。
俩人定的民宿有两个房间,但朋友出门在外总有很多话想聊,袁皓最终选择和他一起睡,袁皓去洗澡了,纪时雨才看到手机,李不疾给他打了三十多个电话,在二十分钟前才安分下来,消息也发了很多条,大概都是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在哪里之类的话。
「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消息?」
「在哪里?」
「纪时雨,别惹我生气。」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惹李不疾生气的感觉,他意外地觉得有些不安,虽说要反抗李不疾“残暴”的统治,但他不想也没本事对李不疾爱答不理。
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他终于回了这一晚上的第一个消息:「我刚刚洗澡去了,没看到,我在家里。」
他甚至给李不疾回了个电话过去,那边显示已经关机,时间已经一点过了,李不疾上大学也要上课,估计是睡觉了,可能在关机充电。
纪时雨等袁皓洗完自己也去洗了个,袁皓说好等他洗完两人聊会儿天,可当纪时雨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呼呼入睡了。
纪时雨笑了笑,从另一边上床,也很快睡着。
大概是在早上七八点的时候他们被吵醒,走廊上有很吵闹的声音,昨晚睡太晚,他俩都脑子晕晕乎乎的。昨天爬了一下午的山,又在酒吧蹦蹦跳跳一晚上,本来可以一觉睡到下午,再下山回家,万万没想到早上就被吵醒了。
但此刻的他俩根本不想起来,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直接把被子盖到了头顶,强行忽略掉门外的声音。
没过几分钟,有人敲响了他们的门,真的是烦死了!大早上的有完没完啊?
袁皓没有要起的意思,纪时雨没办法,吸着拖鞋下床去开门,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哪个讨厌鬼,让不让人睡觉了。
“谁啊?”
纪时雨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本应远在北京的李不疾。
他浑身带着寒气,眉目冷冽,像是熬了几个通宵一样的狼狈,抿着唇一句话都没说。
他忽然就手脚都不能动了,声音一抖,怯声喊了哥哥。
李不疾直接进来了,袁皓从被子里抬了个头起来:“谁啊时雨?”
纪时雨没敢回话,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李不疾不会生气了。
李不疾环顾四周后发现只有袁皓,并没有其他人,两人衣服穿的好好的,屋里也不像是□□过的样子。他虽不认识袁皓,但在纪时雨手机里看过他评论袁皓的朋友圈,纪时雨性格软,不太爱和人交往,朋友都很固定,加上他之前跟李不疾说过和同学去玩,所以李不疾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将床上这个陌生男生和纪时雨在学校的好朋友对上号了。
李不疾没有在大庭广众下羞辱教育的癖好,进来之后只说了一句话:“给你十分钟,收拾东西回家。”
这下袁皓想起来了,这是纪时雨那管的很严的哥哥。没时间细想,纪时雨已经乖乖去收拾东西了。
纪时雨和袁皓在昨天洗漱完都穿的是民宿的睡袍,此刻他换好了自己的衣服,经过李不疾的时候说:“我好了,哥哥。”
纪时雨也许没有和别人发生什么。
可是他喝酒了,纪时雨身上有朗姆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