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可真可爱,若我往后能生出这样可爱的女儿就好了。”支着脑袋,祝虞不免有些惆怅,虽说她与清远哥哥婚期将至,但自己是跟着去昆仑还是待在京城王府,她尚且还在犹豫。
陆清远必然是要回昆仑的,他喜欢江湖,又不愿待在京城成为他太子哥哥的烦恼,卷入朝堂争端,只有早早离开才是上策。
新婚夫妻,她自然是想随他一起生活,但到底是舍不下父母亲人,皇后娘娘还叫她多劝劝他,在京城多留些日子,可如今已然有朝臣旁敲侧击试探陆清远是否有意留在京城,参与朝政,若多待些时日,还不知会混乱成什么模样。
“姐姐你说,如今我该如何是好。”祝虞实在是发愁,只是不好同旁人道,只能向局外的宋月知倾诉这些事。
“你是如何想的?新婚夫妻便长久两地分居自然不好,可若你放心不下家中亲人,也的确是难以安心。”宋月知吃了口菜,又问道:“祝妹妹可曾问过陆少侠的想法。”
“倒是不曾问呢。成婚前我们有许久不可见面,通信倒是常有,只是在信笺里这些琐碎之事不好明言,等婚后找个机会我问问他的想法。”进出宫廷的信笺都需经过查验,祝虞可没那样厚的脸皮,家私自然不好在信中多说。
“这些家事,自然是陆少侠的意见较为重要,只是若你二人分居两地,祝妹妹想要的可爱女儿,怕是便要晚几年再来了。”旁人的家事宋月知无心掺和,只开了个小小玩笑,却听祝虞问起同她们姐妹一同来京城的男子是何人。
“也是来为你们贺喜的江湖人,是陆少侠的相识,洽巧被我医治过,也算有些缘分,便相伴来京城,刚好替我赶马车,也算省了点力气。”叶松乔的身份不好到处宣扬,宋月知不便同她言明,只好遮掩过去。
“这样啊,清远哥哥认识的江湖人事当真是多,花云告诉我,近几日京城中的客栈可是被江湖人士挤满了,若非昆仑派的各位被安置在王府,恐怕还住不下呢。”
倒未起疑心,祝虞知道常年在外的陆清远这些年交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如今他的婚事自然来了不少人,倒不奇怪。
“姐姐住在何处,可是客栈?”
“是,同那位江湖人住在同间客栈,那人伤未痊愈,刚好方便为他疗伤。”宋月知低垂着眼,抿一口茶水,才又看向祝虞。
“姐姐何不搬进来,客栈到底多有不便,疗伤恐怕也不方便,我叫人收拾几间客房给姐姐,还有人侍奉,届时不比外头方便。”
笑着摇了摇头,宋月知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世家大族规矩繁多,住在这里实在是不习惯,倒不如住在客栈随意自在。
“我知祝妹妹好意,但那位病人性子比较古怪,还是算了,客栈里也是吩咐一声便好,比在荒郊野岭方便多了,已然很好,妹妹近日想必忙着婚事的各项事务,不必为我们多费心思。”
“姐姐还是同我客气,当年若非姐姐相救,我怕是活不到今日,姐姐便是我的亲姐姐,怎么能算费心呢。”
“真的没关系的,治病救人是为医者的天职,祝妹妹何需时刻挂念在心。”宋月知有些无奈,祝虞这性子实在是认真,倒叫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姐姐此言我倒不认同,虽说治病救人是为医者天职,但是否出手,全凭个人心意,即便姐姐不救我也是应该。但姐姐出手相救,挽救我的性命,调养好我的身子,这必然是大恩。”祝虞撅了撅嘴,拉过宋月知的手,有些苦口婆心道。
“姐姐的名声传世,也是因为姐姐妙手仁心,挽救无数百姓的性命换来的,即便是陛下也该敬重姐姐才对,反正我是从未见过大夫如姐姐这样的好大夫,旁的事情上我帮不到姐姐,这些俗务上理当为姐姐尽些心力才好。”
“我没有你说的那样伟大,在各处游历是为寻药,救人也不过是顺势而为,那些名声是世俗虚名大多是有所图之人吹嘘出来的,何必去在意那些,反倒会被名声所累。”
“这些日子,祝妹妹你便好好筹备婚事,不必为其他事情烦心,我和安安便住在客栈,待到妹妹大婚之时我们再来为你们贺喜。”
见宋姐姐态度认真,祝虞也不曾再坚持让她们搬来,只道:“姐姐既然坚持,那便算了,只是姐姐还是警惕些为好,姐姐这般容貌,不免会有歹人起不好的心思,还是要小心的。”
“哈哈,何至于啊,妹妹多心了。”宋月知知道她在提醒自己小心同行的江湖人,可只是因为她不知那人是叶松乔罢了。
像叶松乔那样的长相,恐怕只有旁人会对他起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