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深津,周六一早他故意坐过了一站在仙北下了车,只不过没料到身后会跟着泽北这个小尾巴,后辈眨着圆圆的眼睛说:“我没办法一个人住在没人的宿舍里啦,我可以跟着前辈回家吗?”
“我不是要回家哟。”走到站台等待着先前坐过的那班公交车,深津忽视了泽北那张期待的脸。
“那前辈这是要去哪里?”泽北追上来。
公车缓缓停下,门打开时深津回过头对他说:“去许愿哟。”
“很灵验吗,我也要去。”泽北上车坐到了深津旁边。
“有人在的话,就很灵哟。”深津低声说着,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呓语似的。
没有听清楚前辈说了什么的泽北试图继续搭话,可深津扭头看向了车窗外,很明显不会再回答他的问题了,于是泽北便干脆望向了另一边,车道两侧的树郁郁葱葱,落下阴影包裹住了整辆车,偶有阳光透过来,照在座椅上,看起来亮晶晶的。
果然是个很不错的清晨,他心想。
离往生院最近的巴士站要走二十分钟的山路,深津看着上次走过的台阶,又回忆起邻座女生曾经讲过的后山的故事,一时兴起决定换了方向走另一侧上山,外地人泽北自然没有任何发言权,只能是前辈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虽然这条路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会有人走的样子。
提着水桶一步一步挪上山,三重子的额上都是汗,西宫女士的怒火连着发了几个礼拜都还没消,她这周又被叫回家跪着抄了两卷经书,不仅如此,大清早还被赶去山里打水。
光源住持想方设法打了圆场,原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一些,谁想到前天夜里有朋友突然送来一辆法拉利250GT,是特别少见的银色古董车,三重子为了留下来修车又和西宫女士顶了好几句,之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走到半山腰时熬夜抄经的疲惫压垮了她的腰,三重子把水桶扔到一旁毫无顾忌地躺倒在台阶上,水桶哐当哐当滚下了山,她也当听不见似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十几秒后就听不见水桶的声响了,她以为掉进树丛里了,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来的瞬间耳旁响起的声音让她以为是山中的幻影在说话。
“好巧哟。”
她不敢睁开眼,害怕睁开眼就发现这真的幻影了。
“是学姐!”
直到这一声打破了她的幻境,三重子才慢慢起身,一脸茫然地看向面前的两个男生,一束日光正好落在泽北圆圆的脑袋上,她禁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这滑稽的模样还有这真实的手感都在告诉她,这确确实实是两个现实的人。
“这是学姐的吗?要上山打水?”
被摸了脸颊的家伙笑嘻嘻地将水桶递给了她。
“我是真的哟。”
而深津则是看穿了她的茫然,并且还做出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