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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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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峰之外,一群宗门长老聚集,合力破坏剑峰的阵法。由于许久没有结果,他们不可避免地有些烦躁。

林奇不断地调动灵力、输出术法,却只是破坏了最外层的阵法,而核心阵法仍然分毫未动,如对他们无声的嘲笑。林奇咬牙:“剑峰的阵法什么时候这么牢固了。”

他们本来打着正是在君逑药浴时闯入把他绑走的主意,一方面趁君逑不备,另一方面趁他的体力消耗,顺带破坏卫琅的药浴。

结果没有想到,剑峰的阵法竟然如此牢固。

他们在这里困了半个时辰有余,里面的药浴不知道结束了没有。

林奇很焦急。

阵法造诣较深的长老不停推演阵盘,擦着额头上的汗:“君逑自己加了阵法,不,他擅自改动了阵法。”

归一宗宗主是有着能打开归一宗所有阵法的钥匙,但是竟然对剑峰的阵法没有用处。

君逑到底防范了他们多久?

林奇口中蹦出一句话:“狼子野心。”

事实上,阵法是君逑在药浴前刚刚加的。平时他不介意其他人的闯入,他有把握他们对付不了他,但是今天不行,还有卫琅在,君逑总要以防万一的。

按照君逑的猜测,墨小宗主确实会在这个时间点出手。

在君逑为卫琅药浴的时候感觉到阵法被触动,君逑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在药浴失控时,攻击又越来越强,但不能打扰到他们。

现在仍旧一样。

君逑没有把这当成大事,只静立于清澈的池水之间,想到刚才的场景,又想起卫琅的身体状况,眉头始终未松开。

原本药浴失败后,卫琅身体的情况理应恶化。但君逑手扣上卫琅的手腕时,便发现不对劲了。

他感知到卫琅体内的灵力运转,却发现药浴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目标,也没有达到能够调和力量的目的,但卫琅的身体状况仍比自己想的好太多。

好得不太合理。

之中的曲折关键,是否在那个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君逑不能肯定。

毕竟他不知道,那究竟是何人。

他还说出了那个不应该被旁人知晓的名字……

君逑沉思片刻,叹息,从池水中抱起卫琅,用灵力驱逐了水汽,将他放在床上。尽管方才血液已然被送还,凝视卫琅片刻,君逑仍旧割开了手指,轻轻地在卫琅的额头上涂抹。

精血从他的指尖流出,那流转的金光凝聚于卫琅额头上。

最后一笔落下,一颗星星显现,最后隐没在卫琅的额头上。

这样,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有没有问题了。

寂静的屋子里,卫琅安详地睡在床上,君逑看了他一眼,在他枕头边放了一只纸鹤,又起身在桌上放了半截竹子。

做完这些,君逑才往剑峰外侧走去,一次性撤去了剑峰所有的阵法。

剑峰外的长老忽然见到阵法被撤去,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术法绚丽,如各色流星,往剑峰内部坠去。

如若真被击中,那对剑峰也是不小的伤害。

君逑五指微张,那些术法被无形屏障通通挡住。

望着此情此景,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宗门执法堂的主管长老:“君长老,你触犯了归一宗刑法第三十一条、五十四条……”

执法长老一口气不停报了十几条法律,才说:“我们怀疑你滥用私权,借用宗门药材,为你的弟子牟利,希望你戴上缚灵绳,和我们走一趟。”

君逑微微笑了下。

他还没答话,刑讯长老就已经开口,他的话语并不掩饰自己的威胁意味:“君长老该不会希望自己的弟子出事吧?”

君逑瞥了刑讯长老一眼。刑讯长老握着缚灵绳的手上已布满汗水,可神情却还那样的强硬。

他周围的长老和一众精英弟子都是如此,戒备地盯着君逑,时刻准备阻止他反击,生怕他做出什么暴力违抗的事件。

也算得上是豪华的搭配了。

君逑早已明白这些人想要干什么,倒也不在意,但他们拿卫琅威胁他的举动多少让人有点不舒服。

又记起江陵的讽刺,君逑心中思量更甚。他未表露在外,而是主动接过刑讯长老的缚灵绳。

刑讯长老却极快速地收回缚灵绳,阻止了君逑的动作。

君逑静静地望着他。

刑讯长老在君逑的注视下,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握在手里的绳子轻微颤抖。

执法长老笑了笑,打了圆场,取过了缚灵绳:“不劳烦君长老了,缚灵绳我亲自给你戴。”

君逑明了他们的防备,沉默片刻,垂眸,伸出了手。

刑讯长老看着缚灵绳扣上君逑的手腕,内心不安到了极点。

眼前此人绝对是世上顶尖的剑修,战力斐然。宗门这一群人不知有几个是他的对手。他们还硬要对付他。可宗主有令,没有办法。

现在不管过程如何,好歹完成了墨小宗主给的任务。

哪怕冷汗淋漓,刑讯长老也得受着。他深呼吸,才把这种恐惧遏制住。

林奇看着君逑手上的绳子,却得意洋洋,看着君逑轻蔑又鄙视。他倒是这群人中少数把君逑彻底当做砧板上的鱼肉的人了。

*

剑峰的房间里。

卫琅方醒来,未来得及细细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就意识到君逑的消失。

卫琅整理好衣裳,即刻往外走,在庭院里找人,却只发现了两个不认识的修士。

卫琅眉头微蹙:“我的师尊呢?”

“抱歉,您暂时不能踏出这个庭院。”两位修士对视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如此对卫琅说道。

卫琅盯着修士,两人站立的姿势笔直、一动不动,是彻彻底底的防备与监视。

卫琅收回视线,向庭院外望去,天色依旧明艳晴朗。

卫琅看着天际抿唇,他并不担心君逑在归一宗出问题,他担心的从始至终是在归一宗之外的问题,一些、他不认为君逑能够解决的问题。

正当卫琅决定强行突破时,卧室里的一只纸鹤快速地向卫琅飞来。

卫琅觉察,伸手接过了洁白的纸鹤。

纸鹤化成了君逑的模样,冲卫琅笑。

那两个修士瞬间戒备,抽出刀剑,对准卫琅。

空中的虚像温和地看着卫琅:“我本来想和阿琅一起去刻字的,但那时候顾忌阿琅的身体,没有去。于是去竹林,砍了几株竹子。剑峰的竹子材质和平常的竹子不大相同,是便于雕刻的好材料。阿琅如果没事情干,可以刻着玩玩,想刻什么都可以。”

“等我回来就好,不必担心。”君逑含着笑。

卫琅心中的担心没有消减,却还是点头表示知晓。他没有轻举妄动,却决定一个时辰之后见不到君逑就立即去找他。

总归……墨小宗主不会直接对君逑动手吧?

卫琅斟酌墨小宗主的心态,有几分不确定。

在得到卫琅的同意后,虚像再次化为一张敞开的纸,落入了卫琅手中。

纸单上,列着那些雕刻的用具放的地方。

看来君逑倒是认真想了想怎么让卫琅打发无聊的光阴。

卫琅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两个修士,按君逑的说法,找到了小刀。

刀锋锋利,卫琅不会控制,一刀下去,竹子横切了大半。卫琅这下知道剑峰的竹子和平常的竹子不同在哪里了。

横切面光滑无比,一面都是绿汪汪,像是翡翠玉石,但比翡翠玉石坚硬多了。

奇怪的竹子。

他皱起眉,不再关注旁边的修士,也不再担心君逑,而是拾起切断的竹子,缓缓地、一点一点无比专注地削去竹子的外皮。

*

君逑步入执法堂的主厅,宗门的长老早就依次围坐好,等待着君逑。

墨小宗主坐在高处,看着他手上的缚灵绳,笑容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愉悦。

执法长老甫一进来便看到墨小宗主的笑容,他心领神会,拽住那条缚灵绳,像拽住一条狗般拽住君逑,狠狠往前拽,想让他丢一个大丑。

君逑淡淡地瞥了眼执法长老,在他出手前先一步往前走。

执法长老一不留神就被君逑丢到了后面,反而自己一个趔趄。

他盯着君逑的背影,完全明白宗主对君逑的厌恶从何而来。

执法堂是个深黑色的半球,中央下凹,四周凸起,站在正中央偏后的君逑目光穿过立于正中央的黑色光柱,抬头就可以看见端坐在上方的长老们和他们身边悬浮的雕塑——那正是执法堂历代秉公执法卓越人才的雕塑,执法堂有“刑讯室”的美名,执法堂人才对待敌人的事迹仍在归一宗内部流传。这整体布置和它的名声一样,阴森中透露着压抑、庄严与血腥。

君逑在归一宗多年,没有来过执法堂,他将环境揽入眼底,后询问墨小宗主:“敢问宗主,执法长老为何说我违背了归一宗的宗规?”

林奇冷笑:“君逑你还有脸问!你自己对自己做了什么没有数吗?”

君逑注视着林奇,林奇想起墨小宗主列的单子,内心怒火膨胀:“你在归一宗多年私自调用天材地宝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宗门宝库那边仍有记录……更是漠视宗门众人,从未履行对低级弟子的教导义务……你从不为宗门做贡献,反而任性妄为……”

林奇一条又一条列数着君逑的“罪状”,其中夹带不少私货,最后他沉声总结:“君逑,如今宗门是再也容不下你了!”

很有气势,但仅限于此了。证据、理由,通通不充足。反而杀意明显。

如此想着,君逑扫视周围的人们,赞同、赞同、默认、赞同。

君逑思索着,收回视线,看向墨小宗主。

墨小宗主冲君逑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他已经懒得遮掩他的恶意。

君逑对墨小宗主来说,就像是某块碍眼的绊脚石。墨小宗主次次对付君逑都没能成功,就连之前让君逑去援助临渊这种不讨好的事情,还能让君逑因被女帝一见钟情因祸得福,这让墨小宗主心中恨意越来越深,简直要破土而出。

墨小宗主就是要君逑在这明知有问题的情况下被处刑,否则他怎么能凭此解脱他内心的仇恨。

芷薇却没注意她的兄长,咬了咬下唇,自她的角度反驳林奇:“林峰主太过意气用事,你与君逑有私怨,未免偏颇。就算君峰主真的有罪,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该被逐出宗门。”

芷薇的口气还是温和了,她的阅历也还是少了,以至于竟然在话语中默认君逑的不对。

君逑知道,芷薇是个有宗门荣誉感和归属感的人。在芷薇的潜意识里,无所事事地浪费宗门资源是一件有罪之事。而被逐出归一宗,也确实是罪孽深重才能配上的处罚。

但对生性淡薄、不能理解更没有丝毫宗门归属感的君逑而言,被逐出归一宗并不能说得上是处罚。

纵使他们还要废去他的修为,那对君逑来说,也不是个处罚。

他和这群人的理念不相同,他们没有认识到这点。

唯一能够猜到这一点的人,怕是墨小宗主吧。

墨小宗主在芷薇开口的时候,眼神几乎化为利刃。但他很快收敛了扭曲,再度挂上了翩翩君子的面具。

墨小宗主最知道什么能说服芷薇。

“此上种种罪名,我都可以忽略不计。可有一件事我不能不忽略……”

墨小宗主沙哑着嗓子,问:“君逑,你拜入归一宗已过八十载。我的父亲无比信任你,未经任何测试,任命你为剑峰峰主。今天,我就在这里问你一句。我的父亲是不是你杀的?”

墨小宗主的声线在颤抖中透出悲哀和不敢相信,面上的神情又带着希冀、怀疑和期盼,希冀着君逑不是凶手,怀疑着君逑可能就是凶手,期盼着他如果真的是凶手能够认罪。

演技绝佳。

君逑能看到他那淬了毒的恶意。其他人却为之蒙蔽。连芷薇都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君逑。

君逑简单地回答:“不是。”

君逑的镇定让芷薇轻舒了一口气。她按住指甲盖,勉强镇定了心神。

此刻,墨小宗主却死死地咬着嘴唇,像是确定了什么,愤恨地拿出了一块留影石。

他重重地按下留影石。

留影石的画面浮在半空上,画面里,君逑带着一如现在的笑容,但他手中的剑却毫不犹豫穿过了前宗主的胸膛。鲜血喷溅,染了一地。

这个症状和前宗主的伤法完全符合。

这时就不得不夸赞墨小宗主做事的谨慎了。君逑是个剑修,或者说,墨小宗主以为君逑是个剑修。所以墨小宗主特地用剑招杀死他的父亲。

他所用的剑招还来自剑峰不对外的传承。

墨小宗主愉快地不再掩饰自己的恨意。他自以为没有成功嫁祸君逑,是因为君逑那时无动于衷,根本没有到剑峰。自然也不知道对方已经知晓一切。

“我也想相信你。”墨小宗主几乎撕心裂肺,“可你知道吗?我如何能相信父亲的自愿死亡,他是那样一个人啊,顶天立地……”

顶天立地,顶得不是他的天、立得不是他的地。

墨小宗主面上是与内心完全不同的悲痛,愤怒却是真实的:“我向普度寺的大师求助,对方怜悯我,耗费寿命帮我算了一卦!”

“我在他的指引下,挖开了棺材,仔仔细细用神识来回翻找,终于找到了这块留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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