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婵转身,西宥扁着嘴松开手,“所以娘亲为什么急着叫孩儿回来嘛?孩儿还没玩够呢。”
方婵曲起手指轻敲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成天就知道玩,你与太子殿下出去这么久,你可知外人怎么看待你们?”
西宥捂着额头,委屈巴巴,“我又不是单独和阿臻出去的,他带了仆从的。”
方婵眼一瞪,眼睛仿佛要喷火,“你娘我说的是这个吗?!”
她这个女儿真是有把人气死的本事,她幼时和那群人玩也就算了,现在长大了居然还不顾着点名声。
不仅成天往太子府跑,还时不时和太子臻结伴出游,还好当今圣上不在意太子臻的交友,不然他们将军府绝对第一个被拉出去开刀。
面对方婵的怒火,西宥已然习惯,她笑着拿过丫鬟手中的鱼食,豪迈一撒,话语也极其豪迈:“若是有谁敢说闲话,我与阿臻提刀过去封口就是,娘亲莫要担心。”
*
世子文的马车一进城门,立刻就有人过来接应。
“奉陛下口谕,长平世子今后入住太子府,世子身体孱弱,不必进宫参拜。”
于文掀开帘子感谢圣恩,路过的百姓看直了眼。
“天娘啊,这长平世子怎么生得这般貌美?”
“是啊是啊,我刚刚一眼过去还以为见到了仙人。”
马车缓缓驶向太子府,想要一睹于文风采的人一路追着马车走,元山皱眉,念在这是京城,手中鞭子扬起又无奈放下。
百姓这般疯狂的举动并没有影响到于文半分,他坐在马车里,反倒是在担心自己日后的安危。
太子臻此举很明显是想监视他,哪怕他已经承诺他不会找那位姑娘的麻烦。
“唉。”
于文叹气,怎么一进京就遇上这事?
他捏了捏眉心,目光放向身前的沙盘。
没等他思考多久,几道急促的马蹄声在街道响起,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于文诧异,疯了吧?在主城区纵马?
“驾!”
马鞭声在众人耳边飞过,只留下马匹扬起的尘埃。
待马匹远去,众人才敢开口:“燕平女这是又要去封口了?”
“害!你一看太子殿下手里拿着刀不就知道了吗?”
“这回又是哪家公子没把好嘴?”
“天知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燕平女要封口一百来回,人是杀不尽的,太子殿下的刀就没放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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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李择言今日回京述职,大军行走在路上,突见对面驶来两驾快马,伍副将皱下眉,拔剑准备拦下来人。
伍副将这才刚摸上缰绳,那两匹快马就从他身侧急驰而过。
他扭头看去,心直接跳到嗓子眼。
他的少将怎么不见了?!
李择言策马跟在西宥身旁,西宥朝他伸手,“拿剑来,我娘把我的剑给缴了。”
李择言是被拽着走的,他一看对面那一黑一白的马就知道是这两人,他本想驭马到路边避避风头,结果西宥手一伸,直接拽住他手上的绳子,强硬拖着他的马跑起来。
他一听她找他要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要进宫跟陛下述职的,你现在把我拉过来,是嫌我命太长吗?”
陈臻淡淡道:“砍完人我和你进宫就是。”
李择言服了。
“你们也太会挑日子了吧?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非要今天见血吗?”
西宥仰天笑道:“红色不喜庆吗?”
三人驾马来到一处府邸,陈臻手中砍刀一出,门房腿一下就软了。
门房哭丧着个脸,颤颤巍巍走到陈臻面前,躬身道:“太子殿下这是……”
陈臻神情淡淡,轻扬薄唇:“叫你们三少爷出来,吾有话与他一叙。”
门房大哀,跪在地上猛磕头,“求太子殿下三思!”
李择言抱手站在一旁,问西宥:“这回是为了什么?”
西宥给了门房一脚,门房跌跌撞撞跑进府里,她撇嘴,眉间染上躁意,“他说我是阿臻的玩物。”
李择言了然点头,回头看了眼围观的人群,对陈臻说:“今天我回京,就别杀人了。”
西宥气得想给李择言来上一脚,他杀人什么时候看日子了?在这装什么菩萨?
王家三少爷很快被下人带出来,他面带死意,想辩解吧,看见陈臻手里的刀时又住了嘴。
李择言轻扬下巴,给出建议:“阉了吧。”
陈臻点头,给他递了个眼神,他拉着西宥背过身,身后立刻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有血溅到李择言的盔甲上,他忧郁望天。
这可是新铠甲呢,这么快就见血,他也很心疼的好吗?